回到家小小一直缩在家里不说话,父母问什么都不回,无奈之下,只好到离生家询问,离生仔细的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小小母亲当场就跳起来要去找那几个男生算账,在仔细劝解下没有吃亏才作罢。
离生的反应在林婉月的眼里是不正常的,把人的头打破了回到家就像没事一样,就像一匹狼,隐忍在与世隔绝的寺庙了,一旦冲出就择人而噬,他以前一直生活在那种安宁的状态中,每天感受着自然的馈赠和师恩的沐浴,来到这外面的世界后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这本来就是一个人与人争斗的世界,你不争别人会逼着你去争,你躲在角落别人会拿着棍子来驱赶,无妄之灾看来极其的冤枉,但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离生看着林婉月的目光他低下头,随后又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这不是离生习惯的,他却比任何人都适应得快,林婉月只能叹一口气。
在小学发生一件这种打架斗殴并且见血的事件,要是记者知道肯定上头条了,标题是某某小学学生斗殴打破头,然后后面跟上什么素质教育啊一类的评价,其实很多事并没有那么复杂,很多走上歧途的人除却一些性格缺陷或者家庭,环境影响的外,一部分的人是被逼出来的,一件本来可以忽略的小事,人们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特别是网络的发展,动不动就人肉,三人成虎,逼死一个人说起来好像荒唐,但事实上这种事情还少吗?
从什么时候我们拒绝宽容了呢?
第二天被打孩子的父母就闹到了学校,扬言得不到解决就闹到媒体,林婉月带着离生去的时候,被打孩子的一家人正在校长办公室,他们进去时候那孩子的母亲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校长一脸无奈的在劝说,孩子的父亲满脸尴尬的坐在椅子上,那男孩一脑袋的绷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受重伤,看到离生立刻躲在母亲身后仇视的用手指着离生说“就是他打我”。
事主来了男孩的母亲立马把枪口指向林婉月“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小的年纪下手这么重,以后还得了,以小看老,长大了还不得杀人了?”
林婉月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阵指责不由得呆在那里,那女人立马说道“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这是不解决了谁都别想好过”。
林婉月这才反应过来,劝解道“孩子不懂事,医药费我们负责,然后让离生给您孩子道个歉您看怎么样?”
男孩母亲看起来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一口价,五万块”。男孩的父亲欲言又止,被男孩母亲一瞪又收回了,坐在椅子上闷头喝茶。
林婉月没想到这女人狮子大开口,“这有点不合适吧?”
那女人一听不干了,“怎么不合适了,就许你家孩子打人,我家孩子的血白留了”,冲上来指头差点就指到林婉月鼻子上了。大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双方父母身上,没人注意到小孩子。
离生走到门外找到一块砖头,走到那男孩面前,男孩吓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离生把砖头放在男孩手里,拉起他的手砸向自己的头,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男孩被吓哭了,哭声终于引来了大人们的注意,林婉月马上过去抱着离生,男孩的母亲指着离生不知道说什么,离生看着她,“这样够交代么?”。狼一样的目光盯着她,鲜血满脸都是,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男孩的父亲过来拉着那女人“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然后对林婉月说“实在不好意思,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就这样了吧”。
回头看着离生,带着一家人走了。
离生摸着林婉如的脸,“我不让人欺负你”。然后昏迷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梦里师傅对他微笑,那笑容越来越模糊,他感到好像什么失去了,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醒来后林婉月守在病床前,脸上全是泪痕,一看到他醒来立刻担心问他舒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确定他没事后就开始数落他“你为什么那么傻,你说你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怎么办,怎么对你师傅交代?”
“我梦见师傅了”。
林婉月愣住了,“我们打听说师傅,想把他接来,他不肯来,身体挺好的······”。转过头去擦了一下眼泪,“你不用担心,师傅让你好好读书”。
“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师傅的”。
小孩子身体好,失血很快就能补回来,小时候调皮弄得出血是经常的事情,大人都是带去医生那里简单的包扎一下就行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的待遇决定他的承受能力,过分的宠溺只会适得其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很多的家长见不到孩子受一点委屈,然后又要求孩子甚高,去做给别人委屈受的那种人。
三四天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小小像糖一样天天黏在他身边,去学校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就像一群羊突然发现他们的同伴竟然是一只狼,心里恐慌不已,避之不及。
离生心里并不感到失落,他是小小的英雄,秃鹫拾骨舔犊,他愿作山下的一只狼,吓走所有的危险,保护着她。
那个男孩转学了,听说是看到离生就会发抖,请心理医生看过以后建议转学。
枫树上的叶子全部都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伫立,枫树是很有季节的树木,无论在南方还是北方,秋天叶红落下,在南方的很多地方四季不分明,只看松树你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季节。
今年的南方比往年冷得实在太多,入冬一个多月了,天灰蒙蒙的,好像积雪压在上面,不堪重负,阴沉得怕人。
早上天刚亮就被吵醒了,推开窗户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覆盖着一切,干枯的树枝禁不住重量断裂,堆积在上面的雪簌簌的往下落。
在南方这样的大雪是很少见的,孩子们不用去上学,村里为了方便行走雪都被清扫了,于是山上就成为了玩雪的最好的场所,天没亮村里的孩子们就约着跑上山来了,在童年里,打雪仗,堆雪人是最难忘的,现在冷一点就觉得要命,小时候手套都来不得套就冲出去滚在雪地里,疯玩一天后才浑身湿透的回家也不觉得冷,慢慢长大,身体越来越强壮,却怕冷了。下雪看到别人在外面疯,嘴里说着“大惊小怪,闲的蛋疼”然后继续缩在被子里。
心怕冷了,四肢冰凉。
看到他起来了,孩子们纷纷大叫“师傅,快出来打雪仗了”。
他套上外衣,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吹进来,一口气吸进去,从头凉到尾,套用一句广告语“这酸爽,才够味”。
然后就是一阵“炮弹”轰来,他不甘示弱,立刻反击,玩到累了,躺在雪地里,天地苍茫,雪花飘落,融在这大地里,滋养着万物,尽情的去收货,只愿你在大雪纷飞的冬天里打开门户,走进苍茫的雪的世界里,站在这天空下下,张开双手,俯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