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终于在不久之后,驶达目标地点。
夜已经深沉了,昏暗之中却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前方越来越近的建筑物。
黑衣男人伸手按下自动按扭,车窗缓缓落下。眯着眼睛,远远望去,清楚地看见一架直升机停落在一座废弃古堡的平台顶部。
穿着白色风衣的高大男人,正站在直升机前,注视着他们。
黑衣男人望向车窗外,朝着古堡顶部的男人做了个手势。紧接着,穿着白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也同样回了个手势。
两人的脸上,不谋而合地扬起一抹笑容。
车子终于停靠在古堡前,坐在前座位的同伴急忙走下车。转身,替黑衣男人打开了车门。
男人扭头,身子一转。伸出有力的臂腕,又是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童天爱。然后低着头,钻出了车子。抬头望了眼古堡顶端,低下头走了进去。
其余的两名同伴,也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古堡。
一行人绕着长长的环状长廊,终于走到了古堡的顶楼。
风有些大,吹拂在脸上。
夜色更是浓郁,天空暗沉无比,没有那一轮弯弯的明月,却是有几许星光熠熠闪烁。那些光,投射在几人脸上,更觉气氛诡异。
黑衣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风衣男人身边,瞥了眼怀里仍旧昏睡之中的童天爱。小心地将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抱向穿着白色风衣的男人。
“肯!你带着少小姐先回去!随后我们赶回意大利!”黑衣男人沉声说道。
肯同样小心地抱过童天爱,低头望了眼怀中的女孩子,点了点头,“知道!你们速度些回组织!殿下已经生气了!”
黑衣男人听到“殿下生气了”,脸上有些慌张,恭敬地低下头,“属下失职!回去之后,愿意接受殿下责罚!”
“属下失职!愿意接受殿下责罚!”他身后的两名同伴,同样低下头,坚贞地说道。
肯再次点头,沉声说道,“我会向殿下阐明情况的!”
转身,抱着昏迷的童天爱走向直升机。
直升机内,操控的驾驶员已经发动引擎。顿时,狂风呼啸。巨大的扇片,旋转起漫天的剧烈风暴,发丝飞扬,衣服也开始飞扬。
童天爱原本扎成一束的头发,终于松动,圆型的金属发卡松动。随之,滚落在地上。
而她的头发,在狂风之中飘散起来。
肯望着怀里的女孩子,脑海里浮现教父肃穆的脸。
泰晤士河畔,秦家在英国的豪华别墅。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替秦岩检查身体状况。
此刻,古罗马式的大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秦岩。眉宇自始至终都皱在一起,薄薄的唇紧抿着,展示他内心极度得懊恼。
医生检查完后,转过身对着沙发上坐着的秦仁宗,宽慰道,“秦老爷!秦少爷只是体力透支,加上长时间的疲劳,所以导致他昏迷了过去!”
“现在我让护士挂几瓶点滴,就会没事的!秦老爷不要太担心!”医生说着,拿起笔在单子上刷刷得写着。
写完后,伸手递给了一旁的护士。
护士接过单子,转身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箱。根据单子上写着的药剂,找寻着符合的点滴药水。
没过多久,尖细的针已经挑入秦岩的左手经脉。
护士将点滴瓶挂起在床柱上,捏了捏控制器,调节了下点滴的速度。然后走到医生旁边,微笑地说道,“已经好了!”
医生点点头,又是扭头对上秦仁宗,“秦老爷!如果还有什么状况,请及时打电话与我联系!不过多半是不会有什么情况的!精心疗养就可以了!”
秦仁宗双手握着龙头拐杖朝着地板跺了跺,沉声说道,“阿管!送送医生!”
“是!老爷!”管叔开口应声。
随即,他走到医生身边,谦逊地说道,“麻烦医生了!这边请!”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客套地微笑,带着护士走出了卧室。
房间内,只剩下秦仁宗,以及躺在病床上处于昏睡之中的秦岩。
没有人说话,安静得似乎可以听到呼吸声。
突然,大床上的秦岩皱起眉头,摇着头,焦急地喊道,“童天爱……你在哪里……天爱……你在哪里……”
秦仁宗听到他的呼喊,只是沉下脸。
居然在昏迷的时候,还惦记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叫童天爱的,对他来说,真得有那么重要吗?非她不可?
这时候,管叔已经回来了。
他走到秦仁宗身边,回禀道,“老爷!人已经送走了!”
“恩!”秦仁宗吭了一声,目光却一直驻留在自己的孙子脸上。又是开口问道,“通知岩他妈妈了吗?”
管叔微微躬下身子,说道,“已经通知过了!夫人和丝琪小姐正从爱丁堡赶回伦敦的路上,相信过了不久就会到了!”
“我们出去吧!”秦仁宗又是深沉得望了眼秦岩,这才收回目光。
他起身,朝着卧室外走去。
管叔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房间。
大床上的秦岩仍旧昏睡不醒,只是时不时地呢喃一声,万分懊恼。
“童天爱……”
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很急切。
好象是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