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子迁怒林家后所可能产生的后果,林夕儿就不寒而栗,她凝神稍一思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死里求生,只能一试了!
陈天睿看着丫鬟送来的信,唇角有了弯弯的笑意,这个女子显然不是徒有虚名,只看这封信上不卑不亢的几句,她才女的名号就不是平白得来。
林夕儿极是聪明,信上既将陈天睿的意思带到,又大义凛然,让太子大局为重,勿以她为念,如此两头都不得罪,甚至于,太子那里只怕还要赞她节烈,对她心有感念呢!
然而他的要求已经达到,他倒也不在意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方式,摆手命贴身的侍卫封了信下去,他转身问那丫鬟,“小如,她身上的伤怎么样?”
临离开时,他虽然倨傲阴狠之极的样子,然而眼角余光一瞟间,早已经看见她的裙角上有殷红如芙蓉的花朵盛开,不知道为什么,一眼看去时,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一紧。
甩头撇开这个感觉,他大步的回到了议事厅,然而那一朵凄烈的花朵总是在眼前晃动,他竟然颇有些心烦。
他将这一切全都归结于自己只是不想让这个人质那么容易的死掉而已,可是在安排将信送走时,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一问。
小如一改在林夕儿面前的冷漠讥讽,谦卑恭敬的屈身回禀,“回爷,她想是伤了腿肘,奴婢这就请张先生替她瞧瞧去。”
她口中的张先生名叫张景轩,很是淡薄随雅的一个人,有一手极高超的医术,他一个人住在清风岭不远的过云谷中,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他和陈天睿交情颇好,但凡陈天睿这里有什么事,他从来都是百求百应,时间久了,他无形中俨然成了清风岭里的专用医师了。
陈天睿点点头,心里却不禁暗骂一声自己该死,不过是一个倔强不听话的小女子,自己竟然肯劳动老友,这动静,闹得未免大了些。
小如却不管这个,一见陈天睿点头,她赶紧笑着屈了屈身,极欢喜的样子道,“那奴婢就去过云谷了啊,”一句话说完,她竟然不等陈天睿再有反映,转身撒丫子嗖的就跑了。
她这样热烈的表现,让陈天睿禁不住楞了,还是边上叫李还山的笑道,“这丫头,一天到晚的找借口去过云谷,回头张先生到了,爷干脆将这丫头指给张先生得了,省得女大不中留的。”
他的话才落,满厅里“哗”的全是笑声,又有人接着道,“着啊,果然是美事一桩呢,小如虽是奴婢,却是太太从小带大的,爷也算得上是个兄长,兄长也该为妹子的终身打算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