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间极精致的房间里,房间分内外两间的样子,陈设的竟然全是名贵的花梨木家具,精雅里透着大气,四面墙上,简单的挂着几幅幽雅的山水图,小而高的花架上,几盆林夕儿没有见过的花草衬着屋子里春意浓浓,窗前的帘子是一种不知名的珠子穿成,随着风儿吹过,格啷啷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那丫鬟虽然殷勤,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无,将托盘放到床边的案几上,过来将林夕儿扶靠在床头,端起一个碗送到林夕儿的嘴边,木然道,“太子妃,喝药罢。”
“太子妃?”不知道是不是才醒的缘故,她这一声太子妃让林夕儿微微的一愣,一时竟想不起她是在叫谁?
然而只是一瞬间,林夕儿的神智就变得清楚明白起来,她立刻记起,她这一声太子妃叫的正是自己,而自己,就是在跟太子的大婚时,在半路上被一个神秘的黑衣男子给虏劫了。
“你是什么人?我……我怎么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到这个,苏新颜不禁又惊又急,她双手紧紧的揪着被角,死命的压制着心内的恐惧,强自镇定的一连串问?
那青衣丫鬟却是理也不理,向她道,“你不喝,那就算了。”
说着,随手将碗放在案几上,转身就走。
“哎,你站住,你……你别走……这里是哪里?你们都是什么人?”林夕儿连声的唤她,那青衣丫鬟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林夕儿努力的想要爬起,身上却软软的提不起一点力来,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力向窗口探着身子,努力的想要透过窗前的珠帘,看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是,外面却只是一座假山,有细细的水流随着假山石子落了下来,水滴四下里飞溅着,偶尔,会有一两滴打在假山边上的芭蕉叶上,只听“嗒”的一声。
林夕儿愣愣的坐着,回想起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如梦一般,刚刚被劫时,对于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她在脑子里已经有了千万种设想,可是如今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却又好像没有自己当初以为的那样糟糕。
然而林夕儿立马就又推翻了这想法,此人既然费心将当朝的太子妃虏了来,必然是有着惊天动地的阴谋了,否则,眼内如此大胆?
这样一想之下,林夕儿顿时觉得冷汗淋淋,脊背手心里一阵发凉。
她惶急之中,抬手抓起放在身边的那碗药,“啪”就丢在地上,高声叫道,“快来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快放我走……。”
“|这里是清风岭,”突然,外面冷冷的声音应道,只见帘子一挑,一个面若寒霜的男子应声而入。
只见他头戴束发紫金冠,一身闲散的居家月白色丝锦长袍,脚上是青缎的粉底靴。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整个人俊逸英挺,只除了,他左脸上那一道狰狞触目的疤痕。
然而就是这样,也不妨碍他成为天下女人芳心暗许的对象,可就是这个天下女子一见就芳心乱颤的俊脸上,因了他那寒冷的眼神和紧抿的双唇,顿时让人觉得心生寒意,再不敢多看他一眼。
此人正是当初那个脸罩黑巾,虏劫林夕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