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林夕儿转了头不再看他,一副顶多一死的神态,事实上,此时她的心里正被一句话给堵在心口上,生生激起她骨子里的倔强和傲气,那就是――士可杀,不可辱!
那姓胡的白面男子被这一呛,顿时被噎住了,葛先生在边上喝道,“胡大海,你在哪里喝的酒来,混说得什么?”转而歉意的对林夕儿道,“林姑娘别理他,他一向满嘴里跑马惯了的。”说到这儿,见那胡大海还杵在面前,葛先生心里不觉来气,抬脚虚踹的骂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去召集弟兄们呢?”
那胡大海又看了一眼林夕儿,纵然心里还是不相信,然而到了此时,也是无他法可想了,只好摸一摸头皮,恨恨的去召集人手。
屋子里,小如看着床上无声无息的陈天睿正流泪,见林夕儿等进来了,她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林夕儿的手腕子,急问,“林姑娘,找,找到解毒的方子没有?”
她这一声林姑娘,让林夕儿不由看她好几眼,这个丫鬟的爱恨转变得这样快,竟没有半点尴尬的样子,她,还真是有意思。
轻轻点头,林夕儿顾不上理她,经过银针吸毒并一夜调养后,陈天睿脸上的黑气褪了不少,然而眉宇之间却仍有一道明显的黑线,仿佛是阎王划下的追命符,生死存亡,尽在那黑线扩散的一瞬间。
葛先生将这里托付给了林夕儿后,就带着那一百个兄弟立刻启程,奔往几十里外的灵霄山,小如听说竟非得要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方才能救得了爷的命,顿时大哭了起来,口里一连声的嚷着,就要告诉太太去。
“太太?”林夕儿在边上听得一皱眉,太太是谁?陈天睿的母亲还是,妻子?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眼没有半点知觉的陈天睿,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他提起太子时那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样子,他和太子,到底有着怎样刻骨的仇恨?
或许,这一切,会在那位太太的口里得到些端倪。
然而小如才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回来,“你糊涂,太太身子不好,你惊动了她,只怕爷还没有怎么着,太太就……?”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如呆楞了许久,随即又哇的哭了开来,“这可怎么好,若爷真的有个……,又岂能不让太太来见这最后一面。”
“呸呸呸,”拦她的人正是李还山,“你嘴里就没个好的,林姑娘不是说了,爷还有三天时间呢,这三天里,怎么着葛先生也该将那什么蜈蚣带回来了,爷怎么会有事,”然而这样说时,李还山自己的心里也并没个底气,他低了声音嘀咕,“就算,就算真的……,三天后再接太太来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