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靖扬被莫赫龙宿喝得猛一震,心中突然有所感,升腾起一股刚劲之气来。低身抓了令牌就退出去了。
莫赫龙宿下令所有人不许将芸昕公主坠崖的事情禀告太后,只是怕太后悲伤过度,所以想等找到芸昕公主再说。只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严令,毕竟她是太后最疼的孙女,她偷偷出宫之后太后也有派人出来寻找,所以这件事在后宫里砸开了锅,一下就传遍了。
太后万分悲伤,突然就病倒榻上了,莫赫龙宿遣人先行带令回去命千弦给太后治病,他们再随后赶回宫。这边的战事也已经结束了,只是路途也不算近,所以只能先派个人去传命令给千弦,因为要是没有他的命令,就算是太后,千弦也不会治的,除非他自愿。
在莫赫龙宿一行回到宫里之后,陶靖扬也回来复命了。他刚进宫,就有太监领着一刻不停地奔往祥泰宫,因为此时莫赫龙宿正在太后的寝宫。
本来莫赫龙宿见太后的状况不是很好,就想让陶靖扬在外面等他,只是太后挣扎起来,非要知道芸昕公主的情况不可。
陶靖扬满身泥斑,身上的衣服被割出很多道口子来,露出了道道凝固了的血痕,他表情空茫死灰,没有半点皇宫侍卫长的模样。
“找到了吗?”莫赫龙宿这句话似乎是明知故问,因为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找不着人的。
果然,陶靖扬摇摇头,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沙哑着声音说:“陛下,卑职在谷底找了两天两夜,我们已经把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只看见马车的碎片,还有……还有这个……不见公主殿下……”
陶靖扬越说声音越小,已经是没勇气抬头面对坐在上面的人了。太后一看见那支发簪,忙挣扎着要爬起来,她激动得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那是……是昕丫头的东西,那支簪是哀家赐给她的……”
才说了两句,实在说不下去了,梗着声音猛地喘气,脸色也一阵一阵地刷白起来。
“千弦,快!”莫赫龙宿眼见太后一口气提不上来,抽噎着倒回了床上,忙唤来候在门外的千弦。
宫内的宫女见状,慌乱地上前扶这扶那的,千弦进来,探了探太后的心脉,给她服下了一粒药丸,太后就慢慢平息了心气,缓过了神来。
这样过了几天,太后日日卧病宫中,不但免去了各宫妃嫔每天早晨去祥泰宫请安的礼仪,还不许任何人进宫去探望。只是下了懿旨,宫中不许挂一片白绫,更不许给芸昕公主办丧,所以这些天,宫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纷纷,气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