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赫龙宿看见涅儿杵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落座,于是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说:“过来,坐在朕的身边!”
“陛……陛下,可是……”妃嫔不得与皇上平起平坐,这是苍泷国的宫规,再说,在那么多外臣和各国使臣面前,她怎敢那么亲近地坐在他的身边呢,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冷落她,突然间又对她这么好,真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过来呀,是朕吩咐不用准备你的桌子的,你的宴食就摆在朕的桌子上。”莫赫龙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淡定地说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涅儿环视一圈,本来那些准备看好戏的妃嫔们,现在都刷白了脸,眼神一下子从温柔如水变成了刀剑烈火,只有惜妃和焱妃不动声色。涅儿突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们的眼神分明是要将她凌迟一般。
她有些迟疑地莲步移到莫赫龙宿的身边,正想着要不要坐下,却已被莫赫龙宿一把拉住手腕,再轻轻一带,她就坐了下去。
在酒宴开始之前,苍泷国各地的官员和各国的使臣都纷纷上前献礼,东南西北、天上地下的珍物让人眼花缭乱,那些诗意、灵动的名字更是让人倍加欢喜。
鸽桑国派来的是一位文使,说是复姓黑木,涅儿也不认识他,所以也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在他奉上一只檀木的雕花托盘的时候,涅儿的心突然就纠痛了一下,那只托盘用一方红绸盖着,等到他掀开绸子的时候,一串莹白玉润的珍珠就现了出来。
“陛下,这是我们南颜谦王子静心准备的寿礼,叫鲛人泣珠,望陛下龙寿与天齐!”
负责接礼的太监过去把托盘接过,正要把它跟刚才收下的寿礼一起摆放在礼桌上,莫赫龙宿却唤了董钦去把它拿上来。
“既然这是鸽桑国送的礼物,那么,朕就把它赏给涅妃吧,起码它是带着故乡的气味的,让涅妃减少些思乡的情节。”莫赫龙宿从托盘里拿起这串光彩熠熠的珍珠,轻轻将它放到涅儿的手中,珍珠触上去清凉滑润,细腻的质感让人爱不释手,只是它到了涅儿的手中时,涅儿却突然觉得心口堵得慌,但在脸上也不敢作何表示,只能笑着接下,并装作很喜欢的样子说着谢恩。
这串珍珠不正是和于修容的那串一样的吗?在祭天的那天,秦昭仪就是被这串珍珠魅了心神的,还差点害得涅儿摔下神台。
于修容说这是鲛人在肝肠寸断时泣下的眼泪,所以,她手中的这串珍珠是一份多么悲恸情怀呀?不知为什么,她对鲛人有一种由心而发的情愫,所以在握着这串珍珠的时候她的双手都颤抖得厉害,只是怕莫赫龙宿发觉,所以才把手缩进了广袖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