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胧的曼纱,随着夜风轻轻飘动着,一间布满灰色蜘蛛网的破烂房子里传出来一声高一声低的啜泣声,在空阔潮湿的房子里冷冷地回荡着,声声凄凉。
突然一声尖叫,一群黑色的飞鸟从屋顶上惊奇,呜呀一声又都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一阵乱风卷来,现出了角落里一张惨白的老妇人的脸,布满皱纹的脸面就像是一只被熏黑的干瘪了的苹果一样,皱巴巴得让人惊诧。
“啊——”涅儿从榻上惊起,呼吸急促地极不均匀,她额上也已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娘娘,怎么了?”几乎在同一时间,言心影子一样地破门而入,进来就快速地在房里环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知道涅儿是在做噩梦。
“呃,没事,我只是睡着了……”涅儿偏头看向窗外,现在外面依旧是亮堂堂的,只是夕阳已没入了高高的宫墙之后,现在才将要入暮呢,怎么在这个时候竟会梦见这样的事情呢。
“娘娘,用膳了……怎么了?”筱茵端着两碟香气四溢的小菜进来,刚欢喜地要招呼涅儿吃饭,却看见涅儿的样子不太对头。
“没事,只是做噩梦了,”涅儿理了理长发,反手将它卷成了一个松松的发髻,拾起榻边的桃木簪子别稳,笑着说,“筱茵你亲自下厨吗?都煮了些什么?”
“哦……”筱茵愣了一下神,又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菜盘子,说,“是你爱吃的酥姜皮蛋和小甜笋,厨房还有没端上来的呢,来,先尝尝这些。”
才两三句就把筱茵的注意力转移了,她可不想她为自己操心那么多。涅儿微微笑着,筱茵那么会照顾人,此生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厨房还有菜,我先去弄着,哎,言心你也吃呀,我们不计较那些宫规,”筱茵临出门了,还回过头来说一句,“我就是怕娘娘路途劳顿,又担心御膳房那些厨子做的菜不合娘娘胃口,所以才要亲自下厨,幸好这个熙宁斋有独立的厨房,省得我跑御膳房跟人家挤了……”
涅儿夹起一块香嫩的甜笋放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笑看筱茵的俏皮样儿,乐呵得差点都笑出声来了。
“好了,言心,去把玉蔷也带来一起用膳吧,还有月影,你们都和我同桌吃好了,现在又不是在苍泷,你们也不必拘谨!”涅儿见筱茵终于走远之后,转脸对言心吩咐着。
“这……好吧,我这就去。”言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