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塔回来之后,涅儿更加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下午做的那个梦。还有在石塔外听到的那些动静,不就是跟梦境有些相符了吗?
越想越不对劲,辗转了一夜之后,好不容易在天有些泛白的时候稍稍睡去了,但是还没眯上多久,又被一阵哭声给惊醒了。
“嘘——,别哭了,别哭,你看娘娘好不容易才睡着,玉蔷要是乖孩子,可不准打扰到了娘娘哦,来,姐姐抱抱,不怕不怕。”院子里是筱茵哄着玉蔷的声音。
虽说玉蔷只有九岁,但是她是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也是一个早熟的孩子,她跟在涅儿身边一直都很乖巧,从来不惹事,性子也很安静,现在她居然哭成这样,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怎么了?”涅儿揉了揉睡眼,她的脑袋的确有些胀痛,但是又担心她们有什么事,所以不得不爬起来看个究竟。
筱茵抬头看见涅儿只穿了单衣站在门口,一头长发完全披散下来,直垂到腿肚,懒懒的眼神,让人看着怜爱不已。
“娘娘,你怎么起来了?看呀,叫你别闹的,都把娘娘吵醒了。”筱茵上前来扶涅儿回屋,玉蔷却还披着晨露站在院子里,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动。
“嗯?进来吧,别着凉了。”涅儿回身向玉蔷招了招手,站在原地等着她。
玉蔷抬头看着涅儿,紧紧咬着下唇,双手紧张地绞着衣带,站在原地不敢动,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看来她是在担心涅儿责怪她吵醒了自己,所以才一直站在外面不敢跟进来,也是呢,那么小的孩子,也才跟了涅儿几天,或许是还不清楚涅儿的脾性,所以才有那么重的戒备之心。
“来,进来吧,我不怪你,反正我也没睡着,没事的。”涅儿和善地笑着向她伸出了手,玉蔷这才唯唯诺诺地进了屋。
“筱茵,她这是怎么了?”涅儿抱着玉蔷坐在窗边的软塌上,轻轻拭****脸颊上的泪水,再从旁边拿了一件披风给她裹上。
筱茵也从里间拿出了一件浅紫的披风披到了涅儿的肩头,说:“她呀,大清早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来一只雕花瓷,很贵重的样子,只是她把玩了一会儿就把它给摔碎了,然后就惊惶地大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