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秋也不例外,涅儿正在榻上痛得打滚,她已经面白如纸、眉拧成结,柔薄的下唇已经被她咬破,却也止不住溢出苦闷的呻吟声来。筱茵也在一旁不停地宽慰着她,时不时地帮她擦擦额上豆大的汗珠。
筱茵紧张地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耀着金光的下体,看见已是半尾半腿了,更加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说:“涅儿,你再忍忍,再忍忍……”
等到尾鳍完全长出之后,涅儿这才仰面躺在榻上,虚弱地喘着气,朦胧的烛火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枯容,但也多了一份抚媚。
“筱茵,陛下的病还没好吗?”虽然没见过陛下,自己与陛下似乎也没有什么瓜葛,但是在她六岁的时候,是陛下给了她自由的,所以心中不免有一份特别的情怀。
筱茵瞅了瞅窗外那片依旧被烛火映得泛白的天空,摇了摇头,说:“我今天在御花园碰到了妍妃娘娘请来的道士,一副鼠贼之像,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休要胡说,小心隔墙有耳,这可是死罪呢。”涅儿语带疲惫地说着,虽是责怪,但是软软地没什么劲道。
筱茵扯了一下笑,帮涅儿把身上的汗渍都擦掉后说:“涅儿,来,我抱你到水里去。”
屋子中间早已准备好了一个大木桶,满满的一桶水袅袅地飘着水汽。每次涅儿变出尾鳍的时候,都要浸泡在水里,这样可以恢复体力和血气,等到黎明时分,尾鳍消失的时候,才能恢复常态。
涅儿泡进水里,转头瞅了瞅外面的光亮,心沉沉的,总觉得将会有什么事发生。她甩了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清掉,然后眯上眼睛,本想休憩一下。
朦胧间,竟有一只乌鸦突兀地啼叫了一声,在这静谧的夜里,这样的叫声竟阴森可怖地犹如催命小鬼的奸笑。吓得涅儿猛地惊醒过来,顿觉空气冷得诡异。
一旁的筱茵也被惊吓到,她正要起身到窗边查看时,一只焦黑的乌鸦嗖地扑翅飞入夜色中,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石塔下面也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她们两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间屋子只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一览无遗,她们想躲也无处可躲啊,可是她这尾鳍……
还没等她们作任何反应,已有几个小太监冲上了石塔,其中一个拿着一捆粗麻绳,他们的脸上都是尖妄的笑意。二话不说,上来就将湿漉漉的涅儿拖出了木桶,任由涅儿和筱茵挣扎也没用,她们被捆绑在一起,然后被抬下了石塔。
她们本想尖叫,却不想,嘴里被塞进了粗糙的布团。
一行人往中宫走去,越走越光亮,涅儿瞧清了方向,竟是去陛下寝宫的,那里燃着万支烛火,像是在举行什么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