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挺坚强的嘛,不错,朕没估量错。”莫赫龙宿又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搞得涅儿不知所云。
“啊?”
“就是闹鬼的事啊,看来这种雕虫小计对你是没有丝毫影响呢,真是特别。”莫赫龙宿吃了两碗,就放下了碗筷,他手托下巴,想了一下后,对身后的董钦说,“董钦,你去处理这件事,也该闹够了,她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是时候歇歇了,主子没闹倒,倒是把一群宫女闹成了游魂。”
“陛下知道是谁干的?”涅儿猜不透莫赫龙宿的心思。
莫赫龙宿听涅儿这么说,眼中竟一闪而过一抹嘲弄的神色,淡淡地说:“不知道,但是朕可以让她们闭声!”
他这话着实让涅儿的心颤了一下,竟感觉到了他的可怕之处,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做出令人咂舌的事情,并且让人不自知。或者有的时候并不亲自动手,而是把别人当作自己的棋子,利用棋子之间的搏杀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杀人无形。
“怎么,怕了?”莫赫龙宿脸上的冷笑更甚了,看得涅儿觉得有点冷,不自觉地往火炉子边上挪了挪。
“陛下,臣妾这颗棋子的价值是多大?”
她只是想知道她还有多少时间去抗争,她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凡事都是要挣扎一番才可安心。
“放心,你会是最后一个的,所以你的呼吸机会还挺多。你该庆幸,朕的一统计划里,你可以成为棋子。”原来在他的心里装着的只有天下——一统各国的天下。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对他有什么用处呢?作为威胁?笑话,鸽桑国视她如草芥,看见她的头颅在刀下的时候,恐怕连瞥一眼都懒的吧?他们将她送到恶名远扬的苍泷皇身边,不就是想让她死吗?只是借刀杀人罢了,如此,既解了被迫和亲之事,又除掉了她,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好了,早点休息吧,朕还要去布置天下棋局呢。”说完,他的唇角又挂上了让人生寒的冷笑,一语含万机。
这夜果然不再有鬼魅的声音,只是涅儿反而睡不着了,因为莫赫龙宿说的那几句话,总让她琢磨不透,辗转难眠,干脆披衣下床,到窗边看看夜色。
外面一片冷萧,虽然已不再下雪,但是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被宫人铲到了宫道的两边,白色的雪反射着幽白的暗光,隐隐映着规规整整的宫道,显得压抑拘谨。
偶尔有侍卫提着宫灯从宫门前巡逻而过,明灭不定的烛火,在这种一片白一片黑的夜色里显得很诡异,摇摇曳曳的光点和侍卫身上铠甲摩擦的嗞嗞声,在空气里一阵一阵地传来回声。
唉,要怎样才能安定一生呢?为什么到了哪里都逃脱不了一个权字,生在宫廷的悲哀,永远也不知道寻常百姓家的小日子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