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周围的虚空微微晃动一下,他再无留恋的洒然而出,刚步出房门,就一眼看到院中默默静立的人儿,展颜一笑,完全无视那丑陋的面容。
“茹嫣,立了好久吧?来,看样东西。”
“啊?好的。”南离茹嫣有些惊愕,不过马上轻快的应下,坑凹的脸庞竟然有些熠熠生辉。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面对莫纪元时的凶恶戾煞,温婉柔顺的简直天理难容,轻移莲步、快速跟上,一直跟在凌秋水身后,直走到南院墙之下,一块巨大青岩边上才停下步子。
眨巴眨巴双眼,南离茹嫣奇道:“秋水,来这里看石头作甚?是不是你悟出了什么?”
凌秋水很专注的看着青石,好像在欣赏一副稀世的名画,听到她的问话侧过头来,反而没头没脑的问道:“茹嫣,剑宗尸魔之乱时,你、我、南天曾一起追踪诛杀尸魔过来,你觉得南天之青莲剑气如何?”
“这……”,见他问得认真,南离茹嫣明白定有所指,也认真的思索一下才回答道:“很凌厉、很锋锐,同阶修士中再无人可捋其缨,即便是秋水你也不行。最主要的,是南天有一股一去不回头、不死不休的杀气,仿佛无物可阻其锋芒一般。说实话,南天太过偏激、太过极端,跟在他身边很不舒服,嗯……或者说,是一种胆寒的惧怕。可是……”
“可是什么?”她沉吟下来,凌秋水却不放松的追问一句。
“可是如果心无芥蒂、放开胸怀去看待南天,又有一种出奇的安定,足以让人信服……无条件、无理由的信服。信服他的为人、信服他的信仰、信服他不折不扣……”
一口气说完自己对那个黑衣小孩的印象,南离茹嫣又微笑着补上一句:“南天啊,很矛盾的一个人、更是很有趣的一个人。”
也许是她的评价勾起回忆,凌秋水无语的思索好一会儿,再问:“那你觉得我真水剑气如何?”
从刚才那一句问话,南离茹嫣就猜到他会接着有这一句,同样精彩的两个男人,岂会没有暗自比较之心。和刚才谈论萧南天不同,这次南离茹嫣明显的夹杂着许多莫名的情愫:“你呀……还真难说。有时懒散、有时又严肃;有时淡泊、有时又世俗;有时没心没肺、有时又精明无比;有时云淡风轻、有时又汹涌骇浪……太多了、太捉摸不定了,包括我在内,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呃……,也许吧。”
凌秋水有些哑然,明明是让她以外人的角度说下自己的剑气,没想到她倒说一大通这个。
不过,确有见识独到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