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看他片刻,修缘魔君摇着头,手掌轻抚着残椅断背,“这把椅子是你六百年前为我所做,如今早已残破不堪我也不舍丢弃,为何你会变化这么大!唉,我累了……逸候,你说吧。”
说完,修缘魔君竟是阖起双目,可能是不忍看,也可能是不想再看。
孟逸侯被点到名字,面色沉重的深吸一口气,静默瞬间,突然开口:“仲文宣,无忧岛万妖殿内,师伯与众位长老被困之时,有一玄铁黑面人出现,欲击破妖宗陈法解救师伯他们,那时你在何方?”
仲文宣一愣,猛得抬起头来,盯着孟逸侯愕然片刻,反应过来后忙道:“逸候,你这是何意?那时我二人一道,俱在冰火泉边陪萧南天守护凌秋水,逸候你不会不知,怎会有此一问!”
哪知,孟逸侯猛一甩头,断然道:“错!有两个时辰你并不在冰火泉。”
“咝……”,仲文宣吸深吸一口冷气,他马上明白这话中隐藏的意思,木木的转过脸庞,直直看向闭目沉定的修缘魔君,沉声道:“师尊,您在怀疑文宣便是黑面人?”
忽然间,他似是觉得听到世上最可笑之事,不禁哑然失笑,“那两个时辰,我去找傲天质问,质问他为何在冰火泉外设伏监视我们。不过如今傲天已然身陨,死无对证,我无有鉴证可脱,但仅凭这一事便说我是黑面人,也太过牵强了吧。”
“狡辩!”
左侧首位的夫瑜终于忍不住勃然发作,满头的花白发须无风拂动:“那你三日前夜,又在何处?从凌秋水他们三人闹事,直到魔君被袭,中间整整半个时辰,动静之大整个黑木岭尽人皆知,你会毫无知觉!事后我差弟子去寻你,你根本就不在理应戒守之地!直到魔君传功于凌秋水完毕,他们与孟逸侯一同回血池,那时你才与老四一同去,中间又过两个时辰,你又在何处?老四,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仲文宣,说来听听。”
一连串骤风急雨的质问之后,突然调转矛头指向祝长欢。
本来正一脸莫测沉寂,静静细听的祝长欢,好似突地被惊醒,一怔之后才苦笑道:“哦,那晚我负伤后,直到天将亮才醒转过来,听老二说魔君果然被袭,不过事后并未怪罪凌秋水,反传功于他,还安排在逸候的血池处静修。情急之下,我不顾伤势便欲去问个明白,是在去血池途中遇到的仲文宣。他当时看起来神色匆匆,似是要往黑木岭之外遁去,我唤住他说明原由,才拉他一起去质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