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瑜的黑焰乌金斗喷了出来,悬在头顶;盖狂君的狂雷玄光锤祭了出来,就在浓雾上方;思语的元天化神鞭已有三十丈长,圈在浓雾外;毕凡人的上身衣衫尽碎,难貅兽纹活灵活现;祝长欢手中无宝,但双拳黑雾缭绕凝实;孟逸侯清血宝鉴罩定修缘魔君和棠香堇,血渊钩吞吐血光;南离茹嫣掐指变诀,口中清叱,黑木岭四面八方涌起一道土黄屏障;就连棠香堇都掣出一件精光流转三叉小戟,戟尖直指浓雾。
众人众宝齐出,团团围住浓雾,大战一触即发,只有凌秋水如失魂一般的抱着莫纪元,一动不动的跌坐在地上,对身外偌大动静置若罔闻。
修缘魔君不再古井无波,早已暴睁双目、白须飞扬,双唇上下抖动,喃喃的也不知在说什么,即使说了什么也无人听清、更无人注意倾听,所有人全副心神都别无闲余,直指浓雾。浓雾有丈许高下,厚重如幕、恍若实质,根本透视不见内里之人的情形,虽然外面有几件魔道至宝指着,可浓雾仍然是自顾自的翻滚升腾,毫无遁逃回避锋芒的意思,淡定如山岳、沉静如深渊。
“嘿、嘿、嘿”
三声低沉阴郁又森冷悠长的狞笑,在隔了柱香时间后才从浓雾中传出,谁也说不清里面夹杂蕴藏有多少的意味,只觉一声声如重锤般砸在心头,听者无不拧眉肃容闷哼,绞心欲呕,仿佛笑声能直击魂魄欲撕碎揉烂而后快。
“好,很好,你们都很好。师尊、大魔君、修缘,何必呢!文宣只是想要件东西,对你们性命毫无情趣,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尔等!”
慢慢沉沉、平平淡淡的话语之中,浓雾一点点的稀薄、变淡,不是散去,而是往里缩入。黑雾湮灭、精芒毕现,双脚、双腿、双手;腰腹、胸膛、头颅,一丝丝自下而上映入众人眼帘。
所有都呆了,呆得很彻底,上空正吞吐着漆黑雷电的玄光锤电芒顿敛,似也被惊呆。
在场的众人无人不知眼前之人是谁,无人不知眼前之人身上之物是什么,但还真无人知道鳞璇甲全貌竟是这种形态,甚至以前在大魔君身上都未见过。
漫天的清辉散在仲文宣身上,入目皆是幽深乌光,鳞片,菱形的鳞片,一片片泛着暗色沉光凝结在高大的躯体之上。从下到上、从手到脚,一副铠甲覆满全身各处,一丝肌肤不露、一丝衣袍不露,就连手掌之上都是寸长的鳞片裹指。黑足踏地,铮铮作鸣,脚尖之上伸出三枚弯齿,死死的扣入地下黑岩,仿佛凶兽利爪、又仿佛獠蛇巨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