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下望,祝长欢面色变幻两下,终还是马上点头颔首,一声清啸:“辟幽剑,起!”
铮然剑鸣中,一把丈长的漆黑长剑从祝长欢身上破体而出,剑身宽长厚重,浓黑全无杂色,毫无气息外泄。剑柄是一只巨蟒头颅,巨蟒口吐舌芯伸出足有丈许而成剑身,整把剑比他身躯还要高出许多,看样子需双手环握才能执掌。
此剑一出,便暴涨三丈剑芒,把他的身子裹在其中,犹如一把凌光巨剑,嘶吼着冲出锦台,追踪那一点梭形黑光而去,良久之后方有破空声落下。
望着一前一后南下不见的两道黑光,棠香堇有些傻眼,情不自禁的揉揉双目,再转头看看孟逸侯,喏喏的问一句:“二师兄,四、四长老不是专修拳术么!什么时候开始修飞剑了?”
孟逸侯闻言睁开双目,呼出一口浊气,松开抓着她左臂的大手,反手抹去唇边的血迹,还未等他开口答话,一把慈和的泫然欲滴、熟稔得不能再熟稔的声音,彻底把姑娘给击昏在当场。
“呵呵,香堇,他本来就是修剑的,何来什么时候修剑。”
“师……师尊,您……您不是……”,硬硬的低下僵直的脖颈,棠香堇天旋地转,金星四射。
不知何时,修缘魔君睁开双目,正抚着白须笑呵呵的盯着她,虽然身上气息还是微不可见,但面色比刚才昏厥时红润好看得太多,哪里还有曾呕血奄奄一息闭目待死之态!
不,不止是师尊,远处倒地的大长老夫瑜,慢慢的爬起身子,拍拍衣袍上的尘土,抿去胡须上的血液,笑呵呵的朝这里走过来;远处电闪雷鸣飞驰过来的,不正是刚刚被击飞的二长老盖狂君么,看样子遁光凝实,哪有刚刚被击散的惨象;“轰”的一声,木屋后的山壁破碎,暗紫光华一闪,灰头土脸的思语飞出,一落下来就不住的拍打身躯,樱唇中更是嘟囔不休。
一切的一切,恍如发梦。
重新在椅上坐直身躯,修缘魔君和蔼的面容慢慢淡去,头也未回的道:“好了,逸候。云端监视已去,招呼他们,该肃清内贼了。”
话音刚落,远处哎呦一声,吸引棠香堇的注意,她的眼瞪得更大了。
前一刻,凌秋水还伤心欲绝的把莫纪元抱在怀中,见者必会感动于二人兄弟情深、手足义厚。后一刻,凌秋水一把将莫纪元肥大的身躯扔出,莫大宗师手舞足蹈的腾身不及,“噗通”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直把莫纪元给摔得痛呼一声,惨若屠宰牛羊一般,凄若杜鹃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