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宣呆了,若是师尊不说,他还真未曾想过“刹罗灭绝”这一式各人还有不同,也怪这一式威力大、损耗大,除却生死之战平时无人使得。即便使得,生死之间,谁又会在意起手姿势,仔细一回忆刚刚祝长欢所使的刹罗灭绝,他想都想不起来是怎么起手的。
祝长欢也呆了,仲文宣想不起来,但他自己怎会不知,果如修缘所说,自己是左拳在上、右拳在下。
“好笑、好笑。想不到我隐忍八百年,竟败在一小小起手之姿上。修缘,我只当你光明磊落,没想到你竟也会有如此好心机。祝某不冤、不冤……”
“非是我好心机,被厉剑石这种人所逼至此尔。不过,在指点你之时,修缘还真没想那么多,纯是从你出拳特点所发。”修缘魔君脸色更见发苦,“其实万妖殿后,我戒备大起,但并没有真正定论,故十年来我一直在观察你。而你滴水不漏,也让我隐忍不决,直到数日前,我才下定决心除你。”
“为什么?”
修缘魔君不答,仲文宣反接过来:“那****在林中,你与孟逸侯出现,我无意中露出受伤右手,被你发现探查,我随即便在你真灵退出之时,也看了一下。你灵脉可以变化,但真灵无法骗人,你根本就是剑修,而非魔修。由此可知,你不是与厉剑石利益勾结,而根本就是他的一条鹰犬!如此大患,不能不除。”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祝长欢重新闭上双目,长叹道:“我自认天资绝世、心思过人,却还是输在一些细枝末节上。的确,我知万妖殿中,每一个在场之人都会猜测黑面人为谁。也正因此,仲文宣乔装黑面人,去鬼道门偷袭清泉老鬼,本意就是借雷都之口传讯,为了让我起疑你不但是为嫁祸,也为了黑魔婴元。事后夜袭修缘,更是让我认定你为得黑魔婴元不择手段,又可把矛头直指剑宗。再后来,锦台上你们表演的一幕,让我心中大定,不惜自露飞剑来博取你的信任。如此拙劣的伎俩,却偏偏让我深信不疑,看来真愚的是我。”
“不,你不是愚。”
一直未开过口的凌秋水突然出声:“你是贪,贪婪让你蒙蔽了双目,一见有久盼之绝世良机出现,你这样的自恃聪慧绝顶之人自不会放过。”
凌秋水这话让祝长欢呆愣一下,转而倒是极为认同的点头:“我是贪,但我贪的东西不是黑魔婴元,你们也给不了,只有厉剑石能给我。不过你们倒真是了得,蓄谋良久、环环相扣,如我所料不差,看来你们醉翁之意绝不在我。我虽自信,但还不至于让你们以这么大阵势相待,这么费力的做苦肉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