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看这地面甚为干净,没再费事就盘膝而坐,五人也赶忙于对面而坐。对这位一向豪爽火爆的师姐,几人都很好奇,特别是她自从上得剑宗以来的一系列表现,根本不像大家平日里所认识的那位褚师姐。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自愿讲述,并且还可以借机恢复元气和法力,何乐而不为!
“你们一定都很奇怪,为何我自上剑宗以来就古怪非常,为何那般不敬剑宗掌教。”褚剑舞幽幽说着,其他几人都不由的直点头颅,有些急不可待。深吸一口气,她突然口吐一言,四座皆惊。
“此事说来话长,概因我曾经是剑宗弟子……”
莫纪元和南离茹嫣尚未怎地,君依尘惊讶的大眼溜圆,萧南天更是张大了嘴巴,而凌秋水则目光闪烁,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
五百多年前的秋平城已是一方名城,庞大繁华更胜于今昔,只因历经几次战火,秋平城数次尽毁又数次重建方始有今日。褚家在当时的秋平城内乃是巨富之家,资产之庞大就连褚剑舞的父亲都说不清、道不尽,那个时候董家和薛家老祖还不过是不名一文的少年。
褚剑舞的母亲早已育有两子,长子褚剑涯、次子褚剑潮,次子刚满周岁便又怀胎。可是这一胎怀的甚为古怪,结果六年不育,其母受尽苦楚。褚老爷找尽天下神医,可无一人能治,甚至还重金请来几位散修之士,为妻子诊治。
哪知这些大言不惭的野修,开始不以为是,但等诊治时初一探脉,当即就被震毙。一个个死状奇惨,肉身腐朽、皮肤皲裂,恍如被一把真火自内而外烤干至死,此后再无一人肯医治,皆称为“怪胎”。
令人奇怪的是其母无事、其父无事、其二位兄长无事,除此之外非血亲之人,无人敢接近褚徐氏。这还不算甚事,更令人奇怪的是秋平城大旱六年,六年来天天烈日当空、滴雨不落,方圆千里之内赤地一片。好在秋平城内以经商居多,不用耕种,可周边村镇却倒了大霉,纷纷离乡背井,外出投亲以避灾害。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第六年头上,元卯年元卯月元卯日元卯时,四元四卯,大燥之日,属火,褚剑舞降生了。
秋平城烈日如火、红云翻滚,烤得地冒青烟、草木皆焦;湖泊干涸、布衣自燃,三个日夜,秋平城几乎遭灭顶之灾。可怜人们尚不知因何至此,皆道是上天惩罚,加罪于秋平。三日夜后,秋平城方圆千里之内普降大雨,不休不止,仿佛要把六年来所欠雨量一次补上,月余方休。
经过这次大雨,秋平城才恢复了元气,湖泊重满、枯木抽芽,一切生机盎然,但却有一人奄奄一息。褚徐氏生下幼女后遍体燥热、汗出如浆,烘得整个屋子如蒸锅火炉一般,一个劲的唤渴,请的郎中连内室都进入不得。不过数日,她竟然全身脱水、皮肤干瘪、毛发尽脱,触手一摸之下肉体化为皮屑,最后郎中目测为内火虚盛不受压制,褚徐氏竟是生生被烘烤而亡。
而生下的女婴却健健康康、哭声响亮,粉妆玉裹让人分外怜爱,褚老爷为其取名褚剑舞。褚氏夫妇相濡以沫、感情甚厚,这褚剑舞的舞字,便取自妻子闺名中的一字。中年丧妻的褚老爷自是悲伤欲绝,转而把一腔心血全贯注于爱女之身,每每看着爱女的笑脸便会老泪纵横,这时年幼的褚剑舞竟会呀呀的伸出小手,去抹其父脸上的泪水。
褚老爷对爱女视若珍宝,可他的两个儿子却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心里怨恨这不该降生之小妹真乃祸水。久而久之,下人们也传了开来,再过段时间整个秋平城都流传开来,褚家小女乃烈火灾星转世。坐胎六年,秋平便六年不雨几近覆灭,更是活活烤死了其母。这话传到褚老爷耳中,他怒不可遏,狠狠的杖责了两个儿子和一干下人,褚剑涯和褚剑潮被打得月余不能下床行走。
一干下人自是心生怨恨,在两个少爷的挑唆之下,混不把褚剑舞当作小姐,私下里更是经常刁难责骂,甚至有些泼妇恨极时掐其软肉泄愤。可褚剑舞却仿佛灵智早开一般,年龄虽幼却很是明白事理,风言风语听多了也知道自己为何招人怒恨,心里也不埋怨两个哥哥和这些下人,更是从来不与父亲述说。
褚老爷事务繁忙,再者是一男人,哪会如此细心注意这些,只是奇怪为何爱女总是愁眉不展、面露痛楚。问了几次无果,褚老爷就以为爱女自幼无母,女儿家的周围都是一些大男人难免寂寥,就命两个儿子无事时带妹妹出去走走。
褚家儿子自然是不愿意,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嫌恶的领着褚剑舞在秋平城闲逛。时年褚剑舞四岁、褚剑涯十三、褚剑潮十一,一次出游途中,年幼心眼儿多的褚剑潮心生一计,偷偷与大哥说道:“大哥,城外北郊有一庙宇,相当偏僻。我们带那灾星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