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殿,羽昆默默前行千丈,正对南面甲字组一排小屋站定,放出气势大吼一声:“南甲一组至十组出列!”
空空荡荡的小屋立时传出一排排的气势,从最前排的南甲一组到后面的南甲十组,每排百间小屋的房门都“唰”的一声,齐齐打开,从每间小屋都步出一个金衣人。然后,这些金衣人迅速来到广场列队,一排百人共列十排,整齐划一的站在羽昆面前,前后动作没有使用什么真元,全是肉身行动,但从出屋到列队完毕不过五息时间,堪称雷厉风行、行动神速。
整整一千个金衣人站在一起,倒颇为壮观,不过现场鸦雀无声,极为沉静,别说私语异响,就连风吹衣袍的声音都没有,寂静的不像一群生物,反像千个游魂。千人虽然也身着金袍,但无论材质还是做工,比羽昆穿着差之甚远,而且没有一点纹饰,仅在左胸处有一点别的颜色,那是他们每个人的编号。
血红的编号从第一排最左首起,南甲一到南甲一百,第二排南一百零一到南甲二百……以此类推,每组左首认为头领,修为最高。
他们没有名号、或者说早已忘却名号,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编号;他们没有类别,虽说不是同属的水族妖修,体态形貌大都不一,但他们只有一个相同的身份,昆鹏大妖的奴役兼死士;他们没有自我意识,应该说是被折磨得早已抛弃自我意识,只有麻木的双目和一丝不苟的动作。
大眼一扫肃立无声的千人,羽昆满意的点点头,和刚才吞噬的那些废物相比,这些才是他手中的精英,百年来为培养他们可是煞费苦心。
妖宗的破灭是羽昆心中永远的一处伤疤,而其父傲天的灭亡更是他心中不敢触及的痛处。但这一切,他从未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反而归结于师祖雨松为人太过优柔、对手下太过放松,不然以禽部联盟实力,怎么会对付不过蛇部联盟。因此,等他自立一方之后,痛定思痛,便在培养手下上苦下狠手,制定苛刻到极至的规则、法令,稍有违背,轻则废掉修为、重则吞噬一空。
经过百年时间,一边收服、一边筛选、一边训练,层层选拔、逐个淘汰,其中收伏的大半数水族妖修,便是在这个过程内被淘汰而出,折磨而死。当然,亡毙的修士是不会白白浪费的,画卷上从百年前空无一物、到现在山川河流俱现,均是由此而来,不过是无人得知罢了,因为见过画卷的人,现在都在画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