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个大礼,看得众人又心急又诧异,虽说修炼中人一般不去招惹凡人,但修炼之人对凡人这般礼遇,确属实为罕见。
“莫惊奇,逸侯当行此大礼,薛文清此般情景乃我一手促成。一言难尽啊!当年我一时糊涂,见他已然身亡,就把他尸身埋骨于剑宗南三千里九煞绝谷之内。实在是不知他经历景况,如果得知他与湘洬小姐之经历,我宁可不行此事。”
褚剑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薛文清变为尸魔,竟是孟逸侯所为。以她对孟逸侯的认知,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喝住了议论的众人才问道:“逸侯师兄,你为人一向刚正秉直,怎么会行如此糊涂之事?是另有所图吗?”
脸一红,孟逸侯更是满面羞愧:“剑舞所言不差,一念之差、差以毫厘、失之千里,逸侯当年实是怀有私心。剑宗与魔宗向来你争我夺、纷争不断,也就近年略显平静,我得遇此事后心存二念:一者,薛文清在九煞之地可成就尸魔,出世之后能有武力为其复仇,也算得报那二人所赐。”
“二者,……就是想利用尸魔给剑宗制造一些纷乱,魔宗也好借乱给剑宗一次奇袭,以报三百年前围攻我魔宗四长老之仇。后来我回宗派受长老们一顿喝斥,现在想来逸侯当年真是小人行径,悔不当初啊!”
这番话说得大家都沉默了,均觉此事确实欠妥,但两宗恩怨之下如此作为也是常事,责备之话实在难以出口。小胖子莫纪元倒是口无遮掩道:“逸侯师兄的确糊涂,一介凡人而已,尚……尚且利用这种有伤人和之事……也实是有些……有些不地道了。”
这次南离茹嫣也未再责他,显见也是有些认同,还微微点了下头。
既然有了小胖子率先出言了,褚剑舞也是不客气的责备道:“剑舞虽敬逸侯师兄一向光明磊落、暗室不欺,但这次你真是大错特错了。要说你们二宗相争,出些手段、用点伎俩也无可厚非,但利用一个已死之人做此行径,确实让人不齿……也让人无语可言。小妹得罪,师兄勿怪!”
依她的性格,有仇就报,但绝不会利用他人,必定自己亲手施为,快意恩仇方是剑仙本色。
褚剑舞之言有些重了,孟逸侯被责得满面通红,低头只是不语。
其实修炼之人不去伤害、不去利用凡人,并非是尊重凡人,也只不过是身份差异太大无法出手罢了,人会和蝼蚁去争一颗米粒吗?
之所以这样责备,倒并非是可怜薛文清,而是不认同他利用凡人这种作为罢了。可如果说有人要因此事诛了孟逸侯,或者只是伤了他,那就贻笑大方了,没有修炼中人认为为一个凡人,就值得伤一位高阶修士。
天山剑派以天下安危为己任,刚直秉公行事不假,但那是对天下而言、对大面而言。若是事事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把天山弟子捆到一起,再加上无霜真人也远远办不到。
君欲将尽全力、为救苍生众人,奈何君只一身、力有未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