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薛文清、亡者湘洬小姐你。薛文清如今正在剑宗南三千里绝谷内,你只需挖出自己的七窍玲珑心让尸魔服下,不用别人援手,七日夜后他自可复原重生、一切如初。但你的下场可想而知,你可还愿意吗?嗯……”
“啊……”
董湘洬一下子懵了,五雷轰顶一般,她倒并非怕死,只是放心不下一双年仅十岁的小儿女,那可是薛家仅存的血脉了。不过若是文清得救复原,他们还有父亲,不至孤弱无依,想到这董湘洬心下大定,犹豫一下点头道:“我愿意……”
语声不大,却坚毅有力不容置疑。答得如此之快,让本来还准备看笑话,奚落一番的栖凤公子也无话可说。
不过,随即他眼睛一转,又出惊人之语:“湘洬小姐你信我?要知薛家是我与你父亲、兄长共同设计而败之。不仅如此哦,我恼薛文清诗会辱我,就连薛家二老也是我设法害死的。这样一来,薛家无人主持,薛文清不是经商之才,无人可用之下,大权必落董启商之手,再加上我们的算计,才有了后来之事。”
“后来我又勾引得你大哥与两个弟弟反目,争夺家产;再后来你产后气血虚弱、奄奄一息,也是我差人中间传讯,说蜀中有奇药可救治于你,薛文清才会上山采药,命丧山中的。还有很多,多得我说上一天也说不完……咯咯……你还愿信我?”
谁知董湘洬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就算听到薛家二老被害、薛文清被骗上山采药这等骇人之言,仍是面色死寂,更是语出惊人:“我不信你!”
在栖凤公子愕然的目光中,她缓缓道:“别无他法,只要我知道有机会,湘洬就愿意一试。”
“用命来试你也愿意?”
栖凤公子也站了起来,以他的智慧实在理解不了,漫说这是他胡诌瞎说之言,绝无可能实现。就是可能,把握又会有多大?
董湘洬定定看着他,还是淡淡道:“我愿意……只是不知栖凤公子怎会如此好心,告知我救治夫君的方法?”
其实在栖凤公子说出是他害死了薛家二老,她虽不信栖凤公子之为人,但已经信了这个方法。以栖凤公子秉性,如非实言,根本不必说出那些事。她只是奇怪,栖凤公子不是恨不得薛文清死而后已么,怎么又告知救治之法。
闻言一笑,栖凤公子并未作答,而是直接转身翩然离去,走了几步,方才一把娇美的声音传来:“我说我是良心发现你还信不信……咯咯……”
一脸冷笑的栖凤公子心里有些恻然,谁说老实人妄言、一语中的;奸诈之人若是骗人,十句话九真一假,也照样无人不信。
一直到栖凤公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董湘洬如梦初醒,摇了摇头,把屋前地下又收拾了一番。细心的把地上洒落的米粒拾起,可她的心神全然不在上面,对栖凤公子的神秘根本顾不上想,她的心思全在如何救治夫君和安置子女上。
还需从长计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