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薛文清从妻子尸身上没找到半点可用之物,董湘洬竟是连真灵都片片破碎,未留下一丝半点残迹。
无奈心碎,他只能抱着妻子不停的哀吼:“湘……湘……心……心”
却也未曾想过追上栖凤,夺回心儿。再说,夺回又能怎样?有些东西断了还能续,可有些东西断了,再也难圆……
“湘……湘……”
一声声似要唤回妻子,薛文清仿佛看到了那个巧笑嫣然、亭亭而立的湘洬小姐;那个说一生一世不与自己分离的爱人,正在向自己微笑招手。可明明怀中慢慢冰冷,人儿还在,心儿却没了……
胸膛中的咔咔声越来越大,胸口的九煞珠越来越热,热得他一把扯下,抛在地上。早知现在,还不如早早绝脉暴发而死,哪还有现在这般痛楚。可若是早早身死,又哪会遇到董湘洬这样精彩绝伦的爱人,哪会还有这般铭心刻骨的绝恋。
幸或不幸、福兮祸兮,谁能道得清楚?人啊!情啊!若是苍天能道清,恐怕苍天也早已要心碎神散……
神识察觉到栖凤公子携心逃离,孟逸侯又悲又喜的松了口气,而萧南天和凌秋水也都已醒转过来。凌秋水看不到那边情形,还是茫然未知;可孟逸侯却看到萧南天勃然色变,连长眉都竖了起来。他还想着安慰解释一下,让萧南天稍后再行事,可突然脑海中毫无警惕的传来一个声音,声音很陌生。
“小子,快让天山的娃娃冲破薛文清心核,放出九煞绝血。薛文清心核快自己破了,到时大计失败,悔之晚矣。那半阴不阳之人由我料理,事后你速回魔宗!”
哀叹一声,孟逸侯深叹身不由己,再观萧南天已剑在弦上就要喷发,如果再解释董湘洬身死缘由的话,恐怕以他的性格,这屠刀也再难落下。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雷霆般思绪了一下,孟逸侯开口疾呼:“南天,刺他左胸心核处,方可一击可诛!”
刚错开身形的凌秋水,这才惊讶万分的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一女尸,和一半尸不尸的薛文清。他刚脱口惊呼了一声“董湘洬”,还未搞清状况究竟怎样,就听本来木立的孟逸侯突如其来的一吼,吼得凌秋水一愣一愣的,萧南天那边就轰然出手了。
“犀利如锋青莲剑印,诛、诛、诛!”
萧南天咬牙切齿,嘶哑大吼了三声“诛”,全身的青莲剑气毫无保留,也不管后面怎样了,本可发数道的剑印,三道就耗干了所有剑气。
一道贯脑而过,在薛文清人鬼不分的头颅上,破开拳大的一个洞,却什么也未流出;一道直接击在上身,切削下了他仅存的右臂,董湘洬尸身落在地下,露出了他左胸。
妻子尸身落地,薛文清茫然心碎之中好似有所觉,不闪不避,反而一挺左胸腔,显露了闪着血红光芒的心核。
心核之上,早就裂痕斑斑,又何在乎多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