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北唐晨曦也就仅仅是呆了一瞬,便恢复过来,一脸的不以为然道:“都是布匹而已,哪有什么肮脏不肮脏一说!况且这布从未用过、崭新如初,为何不能用来做衣物?”
双手展开黑布,她还撇了撇嘴,又道:“宫中布匹是多,可均是花花绿绿、绣这绣那的女子衣料。连我衣衫都还是抽去纹绣才做得,他哪里会愿意穿得!”
“他!他是谁?”周雪琴一惊,也顾不上恶心了,北唐晨曦之言不疑于旱地惊雷。“无霜道尊?不对、不对,是那个叫萧南天的小孩子!”
相比之下,周雪琴还没有北唐晨曦见识多,一次山都未出过,能想到的只有前日来的天山二人,倒真是一言中的。无霜道尊自有宫主在,哪轮上晨曦操心,想来想去,也只有那比她小不了几岁的萧南天了。
北唐晨曦奇怪的点点头,想不通为萧南天做件袍子,也会让周雪琴这般惊愕失态。
“对啊!怎么了?姐姐你是没看到萧南天他来的时候,一身长袍千疮百孔、血迹遍布的,等他回复过来后哪还能穿得!”
说着,她就又重新回到柜边翻腾起来,又把周雪琴晾在一边张着小嘴、瞪着妙目,久久不能合拢。
这北唐晨曦不但起居、穿着、习惯,与众女儿家不同,其心思明朗、心直口快,更是让其他姐妹望尘莫及。周雪琴实在忍不住,鬼使神差般问了出口:“你怎知他定会醒来?你又怎知他只穿黑衣,穿不得其他衣物?”
“我就是知道。因为他是萧南天……”北唐晨曦连头都未回,简洁明了却又不知所云,硬是答了个让人哭笑不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我就是知道”?
这是从何而来的信心,从听说萧南天陷入心神之乱后,就未见她如前几日担心了,混若无事人一般不滞于心。北唐晨曦这是应该称作无知、还是该称作无心?
无知者自然无畏无惧,不知凶险为何物,哪里会怕凶险;无心者无牵无挂,心中没有牵挂,还会去担心什么人。
可是她三日来,焦躁不安、日夜相守又是为何?故作姿态么!
“因为他是萧南天”?
萧南天又怎么样!不是人么、没有心么?
是人的话,生老病死、伤重不治就是正常,修炼之士也逃不出天地轮回、枯荣之中。就因为是萧南天,凭这三个字就能认定他可安然复原?
有心的话,哀悲怒怨、嗔贪痴乱就是常有之事,修炼之士更是容易心乱如焚、走火失神。难道就因为他叫萧南天,便可以安然渡过、心清神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