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白日,栖凤公子龟缩在棚户内都未再出来,也没有丝毫响动,仿佛已昏死过去一般,看样子一时半刻是难以出来。
两个时辰前,微明散人似是被寒意冻醒,哆嗦着眼皮睁开双目,看到草棚内只有牛常忠一个人,他粗喘半天气后,开口第一句话就把老牛给惊晕了。
“常忠,师父现在逐你下山,去寻刚刚传念那两人。以后就莫再回来了!”
牛常忠登时就懵了,刚听前半句他还大喜,以为师父要他下山寻来那两人,好解救自己几人,然后还能再为死难的师兄、师弟们报仇。哪知,师父的后半句来了这么一通,让他做何感想。
“噗通”一声趴在地上,老牛叩头不止:“师父,你别赶走老牛走!老牛笨,让师父生气,可老牛不在了,谁来照料师父啊……”
虽然是惊吓中话说的结结巴巴,但老牛的情真意切却是做不得半分假来,早已凝结干涸的额头再度叩得血液长流。
“咳咳”几声,微明散人终于把体内淤积的一口紫血吐了出来,挣扎着支起身体,轻轻拿手抚慰着老牛硕大的头颅,好一会儿方才能开口。
“痴儿,如今师父尚自身难保,哪还能再拖你在这等死。我和鹿兰、大……大通皆魂魄被制,想走也难;木元虽未被禁制但为了我们,他也走不得、更是赶不走。只有你,常忠!魂魄未被操纵,尚可逃出生天。”
“师父!老牛死和你们一起死、活和你们一起活,你们不走,老牛就是死在这里也哪都不去!”,牛常忠一反常态,首次对他敬若神明的师父吼了起来。
不是他愿意如此,实在是忠诚无奈,想他老牛别无长处,也就是力气大些,哪个逃出不比他逃出强!
微明散人艰难的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常忠,低声,我此举别有深意。”
师父有安排!老牛这才有些恍然,急忙捂住大嘴趴低了脑袋,凑在师父嘴边静听。
“山下二人为师不知来历,但观其神识、听其话语,绝非寻常修士可比,再看那人被吓得狼狈逃窜之丑态,也应知必是高人修士。”
“我之所以让你下山,并非是让你寻他们来为咱们师徒报仇,毕竟素昧平生,任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树敌。你若是直明来意,他们定是不会允,虽然不致疑心之下格杀于你,但定会拂袖而去,以后我师徒再也无有这般机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