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做得无错,也许他们错了,可不管如何,归根到底错的怕是这时代、这天下、这红尘、这人世……”
轻叹了口气,凌秋水也没给萧南天再作解释,他还不尚太懂,怎么去教导别人。
他们废了这么大功夫,本来二人是擒这妖类的,意外之中居然见识了一段皇室辛秘、兄弟相残的奇事。
可这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呢?凡人有凡人的天地,修士有修士的空间,两者并无什么交集。
若不是因为无意路过此地,师尊发现了这股妖气,哪里会知道这里还有一干水深火热的贱民、还有一段辛酸悲恸的惨事。说不定再过个一二十年,此事仍会按既定轨迹走下去,昭平郡王和一干人等俱会随时光淹灭在历史的洪流之中,无非在若干年后为人们留些谈资。
他们,不过是这段历史的一个匆匆过客、一个旁观者,但事实上也的确因为他们的出现,加快了这个历史进程。
天道运转何其神妙!什么是有意、什么是无意?什么是意料、什么是意外?什么该发生、什么不该发生?
也许这一切本就不存在、也许这一切本就在轨迹之中;也许他们不该出现,事情便会走向另一个轨迹、也许即使他们出现,事情还会走上这个轨迹。
那他们该不该出现?事情该走哪个轨迹?他们可以说了算么?
如果不行,那谁说了算的?
反正凌秋水是想不明白、说不清楚,萧南天是根本就不去想这些空无缥缈、子虚乌有之事,胸中自有剑、可扫天下陈。
昭平郡王倾泄过后,心里非但没有舒服些,反更加空空如也,呆呆的看着二人默默无语,也许是说尽了腹中辛酸、也许是没什么说的了。
生在悲苦中的人,所思所想全是悲苦;生在仇恨中的人,所说所念全是仇恨,他还能想到什么?
见他再无什么可说,凌、萧二人也不再多问,即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
凌秋水不再理这可怜可恨之人,弹指一出,一个水泡把花斑大蛇裹在其中。手上掐了两个诀,水泡由心而变,慢慢缩小,而里面的大蛇竟也随着水泡慢慢缩小起来,最后只余一尺长短、小臂粗细。
看了还在皱眉沉思的萧南天一眼,他轻声道:“南天,莫想多了。这世上并非任何事都有答案的,尽力而为便是。走吧!师尊、师兄他们想必已回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