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之后,众人仿佛等了经年,玉简上光芒又是一亮,幽芸双目清明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并无异状,只是她的脸色看来甚为古怪,像是震惊又像是失望、像是期许又像是惧怕。
见她无事,众人这才一一入神识观看,看后皆是一脸的古怪之色,摇了摇头,又将玉筒还给雨松,雨松再默默的把玉筒交给幽芸,竟是无一人有意私自截留。
犹豫很久,幽芸收下玉简后再不理众人,化光而去,雨松等人也是摇头叹气,满心的遗憾失望而去。
可就在雾山最后一个转身而去之时,玉筒悬浮的青石中蓦地射出一点红芒,毫无犹豫挑选,一闪而入雾山后脑。
如此这般,那夜过后,雾山脑海之中不但存疑了古怪玉筒的内容,还存活了一个矛盾挣扎的灵魂。
这个灵魂日夜折磨着他的心灵,挑动着他的理智、信念、欲望和贪婪,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的被潜移默化着。更甚者,意念上的煎熬还不够,每至月末绝阴之时,还会有自内而外、由灵魂到肉体的双重折磨。
本来雾山心存不良,但行事谨慎小心,还有斑兰这个让他投鼠忌器之人,即便行不轨之事也不会如此匆忙草率。但没过几日,他便把斑兰匆匆遣走,开始谋划筹备已久之事。
哪知,三月前的一次折磨直把他当场震昏,在识海之中他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之人、一个不应该听到的声音、一个更不该他知道的事情。自此,只要他心中稍一犹豫,便会有无边的痛楚加身,长年的折磨已让他扭曲的灵魂急欲寻求解脱,这才有了此不计后果的月末灭敌计划。
有些失神的雾山好不容易小心的触碰这段记忆,自嘲的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众人,淡淡的不以为然道:“不要多想了,各人有各人的机缘,别的我们可以强求,但这不行。上天不给你们,谁又奈何得了!再说即便被你们得了,谁有那魄力按玉简中记载修炼?又有谁可有把握真能修炼的成?无祸,便是福啊!”
最后这句实在是有感而发,若时光可重新来过,他宁愿在雨松手下忍气受辱、宁愿一无所成,也不愿遇上那天大的机缘。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能不随波逐流下去,说不定最后还有那一线生机,否则根本存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