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便无需再避,仲文宣和孟逸侯飘身而起,对着林子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傲天,你终于还是来了……仲某与师弟,等候多时……”
从诛杀吞天雀之时起,二人已隐隐察觉将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也是二人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豁然睁开双目,萧南天停止行功,冷冷看着山林,他在奇怪仲、孟二人为何看来颇有些无可奈何。斑兰则是紧张的立在他们身后,仿佛对傲天的到来也早有预感,眉目之间带着一丝黯然。
冰火泉边,默立的四人神情、心境各异,无论有多么的不想面对,谁都无法阻止傲天的脚步。
由暗及明、由远及近,傲天慢慢从林中步出,高大的身形带着一丝丝凄楚,直至步到四人十丈之外,他面无表情的默默而立,心里涌起一片绝然。
“是啊……仲兄、孟兄,傲天终于还是来了……”
“傲天,仲某与师弟首次与你见面,是在六百年前吧……剑宗突袭,你不眠不休十日夜,星夜飞遁一千二百万里,终于赶在厉剑石前报讯。而你,却真元耗尽,连人形都化回不得,几乎为此陨落在黑木岭。仲某,敬佩得紧……”
“呵呵……此许小事、无足挂齿。若不是你和孟兄七个日夜不断的真元渡命,傲天早已没命,倒累得二位折损百年修为,傲天惭愧……。当年,还未入师门前,师尊落难微明山,是大魔君牵制厉剑石,你们二人引开追兵,才有傲天今日。如此相比,傲天的作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百年前,逸候进阶寂灭,虽冲击成功但经脉大伤,师伯和各位长老束手无策。傲天,是你潜入长白道宗盗取灵草,险些被出云道人所灭,逸候才得以安然度过危险,不至修为大损。这份情意,逸候永世不忘……”
“哪里,切莫如此说。五百年前,昆儿调皮去北海静宗捣乱,打坏了静宗六尊法像,静尘神尼暴跳如雷的禁拘昆儿,就要施佛门大法降妖。多亏孟兄经过北海得知此事,代昆儿受了神尼三千法杖,可惜昆儿那时竟还不识孟兄,回来与我诉说这才知晓。孟兄之高义,傲天,敢不以身相报……”
萧南天和斑兰二人听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看着三人,傲天之来意他们也都猜得差不多,要么四人束手就擒、要么诛灭格杀于他。
但,仲文宣和孟逸侯看来心知肚明,却又风平浪静,不但毫无动手之意,反而凑在一起叙起过往旧事,一桩桩、一件件直说了大半时辰。
言辞恳切绝不是弄虚作伪、真情流露绝不是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