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豁然长身立起,斑兰重重吐出一字,铮铮掷地有声。
“法典之下无人有特权、无人可破例,包括你我。一旦触犯,自有法典立规惩戒,被诛也未可知……。你想,若是我们身份高贵便可以置身于外、超脱于法典之上,则何以约束他人,法典形同笑谈。刑法殿之所以独立于宗派之外,便是为防有人徇私,权,绝不能大于法……”
“斑兰啊,难道,就不能为我、你二人特作一些法定,专门在法典之中注明特权之项么?这应该不难做到吧!我、你都是妖宗主事之人,总要与宗内一般妖类有所区别吧,不然,是不是太有失体面。”
“哼!冥蝶,别动这个心思了。这只是纲领,明日起,法典细则便由全宗上下集中商议、制定,你若是想以一敌三千,便加上罢。不过加上之后,斑兰头一个就会率众废黜于你,然后自戮谢罪,若是想妖宗彻底亡灭,你就加上吧!”
也许是他这一番话说得过于苛刻严厉,冥蝶默默不语的站起身来,死死盯着他,双瞳寒芒爆涨。斑兰一无所惧直面相对,鼓起双目回瞪过去,寸步不让,甚至他衣袍已鼓涨起来,大有大打出手之势。
室内气氛陡紧,渐趋肃杀、布满寒意。
不想,盏茶之后,冥蝶忽然展颜微笑,室内犹如百花怒放一般,立时回暖,笑得斑兰莫名其妙、不明所谓。
而他正自一头雾水之际,冥蝶已收袖裣衣,对着他深深的拜了下去,久久方才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起身肃容道:“斑兰,你之绝情,比雾山长老远甚。多谢,冥蝶五内俱感,冥蝶幸甚、妖宗幸甚……”
斑兰惊愕了一下,喜形于色,忙不迭回礼,“斑兰惭愧,宗主之包容,才是妖宗之幸甚……”
“呵呵,大长老过奖,妖宗可无冥蝶,但绝不能无大长老。不过,话说回来,绝情有时才是为了至情啊……斑兰,你说对么?”
“呵呵……斑兰绝情,但并非无情……”
二人相视而笑,也许笑得有些辛酸,毕竟法典的出现是大时代的潮流,这意味着不知流尽多少修士之血才灌注而出,任何事物的出现都是要付出等同代价的;可是,在这辛酸笑容中有着更多的欣慰,毕竟为时还未太晚,妖宗血脉未断绝之时终究是赶上了历史的步伐,迈出了这一步。
不要小看这一步,就是这一步,不知要比别的宗派进化多大距离,迈出和未迈出,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