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荡,不会因一言之失而计较于心、更不会因一言之过而迁怒于人;小人常戚戚,经常会因一言之失而以为责己、更是经常会因一言之过而忌恨在心。
常言道:君子可以欺、小人难得罪,概因欺君子后,君子只会一笑而过、不会反欺之;而小人一旦得罪,就需日夜提防,恐其报复中伤。
栖凤公子可为君子么?刘贺氏可为君子么?怕是连他们自己承认了,都觉脸红。
望着地上的渐渐干枯的血花,栖凤公子又不禁伸舌,娇婉的舔了下干冷的牙床。不过,在被巧儿小丫头打断后,他目光又渐趋平静下来,室内的冰寒慢慢散去。
没记住掴了有多少巴掌,只见刘贺氏脸肿如猪头,仍犹自抽打不已,他低低娇笑了一声:“咯咯……好了,好了。你看你,作这干甚!多疼啊……瞧这满地的血花,好可惜哦……别打了、别打了,弄得好像我责罪你一般。你们一家可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啊,让我于心何忍呢?唉,快别打了,看见血,不知怎地我就头晕。”
柔媚的怜悯之声,反倒把刘贺氏激得全身发寒,这大富大贵之人的脾气,还真是古怪捉摸不定,一会儿怒的、一会儿笑的,看来以后言行之上需更加谨慎才是。
耳光之声是停了,但是怎能毫不表示一下感恩之心,刘贺氏连忙重新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欢声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贱妇不疼、不疼,这样心里舒服点。大人怜悯贱妇,让贱妇何以为报啊!”
感念之下,她竟然一头叩在地上,呜呜喜极而泣出来。
“咯咯……真是个贱妇,一点不假。”
栖凤公子都有点目瞪口呆,要知道,他经历过多少人啊!却还真没见过几个如刘贺氏般,做作下贱之人,那刘七平日也太悲哀一点了吧。摇了摇头,他甩去脑中这可笑的念头,转口问道:“贱妇,本公子来你们这里,过去多少日子了?”
刘贺氏闻他改口,不再提刚才之事,喜不自胜的连忙答道:“大人,您御驾莅临寒陋之居,已经有十日了,贱妇每天都用心记着日子,生怕误了时辰,侍候不周。荒山野地没什么好东西,苦了大人您了……”
一摆手,栖凤公子大度容天,极为洒脱:“罢了,苦一点也没什么,现在即非常之时,勉勉强强还能忍下。本公子已经来十日了,嗯……”
稍稍沉吟了一下,他接着道:“对了,本公子还要在你这破烂地方呆上一段日子,今日便算了。本公子大度,但也不是什么都能容忍的,以后侍奉好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