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流冷哼一声。
贺俊尧说他想到一个成语，无非就是说她在掩耳盗铃，她看，这胖子才是真正的掩耳盗铃！他看向贺俊尧的眼神出卖了他自己，他当她傻么？
熊猫看过叶溪流的照片，这会看到真人感觉特稀奇。
除非特漂亮的人，一般人很难上照，叶溪流也逃不过这现象，本人长得比照片漂亮。照片上的她没那么瘦，就是脸色不好看，像是缺觉严重的人，一点儿没有青春女孩的气息。没想到真人看起来很瘦，那鼓鼓的棉袄背心穿在她身上丝毫没有存在感，又是黑色系，衬得人越发纤瘦。她的气色没啥改变，依旧苍白，只不过眼睛很亮，看人透出一股机灵。
熊猫扫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搭档，暗忖这小子不厚道，怪不得他不肯回去，蚊子腿那么瘦也是肉，叶溪流这丫头即使老成没什么看头，好歹也是个女人。
贺俊尧弹了弹烟灰，瞥了一眼目不转睛看人的熊猫，警告意味十足。
熊猫不顾贺俊尧眼神的忠告，一个劲打量叶溪流，甚至还用一种怪蜀黍的口吻问话，“丫头，你就是报案人？”
近距离接触下，叶溪流发现这胖乎乎的男人长相不丑，头发很短，两鬓的头发可见头皮，看出来是个爱干净的，这胖子不符合一般的胖子审美标准，他唇红齿白，眼睛很亮，若不是外形太胖，又穿了黑白两件套衣服，说不定是个美男。
叶溪流抽了抽嘴角，默默向后退了几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报案人？开什么国际玩笑？这里有案子？她只不过和贺俊尧提及了那个眼神凶狠男人的事，之后主动权就不属于她了好吧！她自己还没弄明白呢！
熊猫啧啧嘴，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他这才认真看向贺俊尧，“这位……医生，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叶溪流蹙眉，默默鄙视这胖子的掩耳盗铃。
贺俊尧穿着白大褂，他是特意跟着叶溪流，不是凑巧经过制衣厂，碍于外人在场，他和熊猫保持距离，很平淡地开口，“具体情况我想制衣厂的厂长已经和你们交代过，我不是目击者，我只看过照片。”
熊猫先前过于激动，这会开始装腔作势，询问谁是厂里的负责人，王厂长早就侯在一旁，这会听到有人叫他，忙不迭跑过来刷一刷存在感。
一阵嗡嗡嗡交谈后，叶溪流见到胖子一挥手，王厂长率先走在前头，大部队随后跟上，那些年轻的特警经过她身旁时都投以好奇，叶溪流还是蛮喜欢穿着制服的人民公仆的，对于这群特警好奇的眼神，她一律微笑以对。
“还不跟上？”贺俊尧一声冷哼，打断了她与特警们的互动。
叶溪流叫苦不迭地跟上，她暗暗戳了戳贺俊尧的腰部，小声嘀咕，“贺医生，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这些人认识？你们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你们到底要探寻什么？那男人也不在这厂里啊。”
别当她好忽悠，贺俊尧几句话就说服了王厂长让员工离开，这胖子和特警们看起来不是普通片警，小小的制衣厂厂长能有什么权利调动这帮人？要她说，贺俊尧的身份有待商榷。
“好奇害死猫。”
贺俊尧这话说给叶溪流听，同时也在鞭打熊猫，熊猫特意走在贺俊尧前面，此刻被敲打，脚步踉跄了一下，他咳嗽一声，步伐加大，很快就把他们甩在后面。
叶溪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问的问题很正常好不好？哪里就好奇害死猫了？你们明目张胆踏进制衣厂，外间的摊贩看到了肯定也会议论，擦，什么鸟事！
“当然你若是想知道，那也可以。”叶溪流正在腓腹，冷不丁听到贺俊尧一改口风，她抬头看他，他嘴角翘起，黑漆漆的眸子泛着亮光，像是一头饿狼，她则是他即将下肚的盘中餐。
叶溪流忍不住哆嗦了下，条件反射摇头，“贺医生，你说得对，好奇害死猫，知道太多秘密没有好处，我不问了，我跟着你们走就是。”
哼，又想打探她的秘密，过分！
制衣厂灯火通明，里间地方很宽阔，各个部门都留下一人负责看守，特警们一进去就分散开来，王厂长陪着胖子说话，贺俊尧绕过他们，径直走进右手边的辅料仓库，叶溪流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你再说一次，为什么想到要拍照？”
辅料仓库比外间的车间还大，要不是亮着灯，贺俊尧又在前面，叶溪流还真不敢一个人踏进来，“呃……我是准备给厂门口看门的土狗拍照的，这狗平时特别高冷，却吃我给的生煎包，谁知道这个男人出现了，还用很恐怖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个姑娘家，能不怕吗？”
“什么眼神？具体描述下。”贺俊尧似乎没听出她暗含的讥讽，他站在堆满布料的货架前，仔细触碰货架上的布料，还用鼻子嗅了嗅。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叶溪流扭头，胖子走了进来，这人对她笑了笑，然后就跑到贺俊尧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叶溪流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当然是坏人的眼神，我感到害怕。”
“呵呵，那你觉得我的眼神像坏人吗？”贺俊尧起身看着她，故意凑近，俯身与她视线对齐。
叶溪流吓了一跳，极其抗拒他这张布满算计的俊脸，她向后退了几步，小声嘀咕了几句。
贺俊尧掏了掏耳朵，“说什么呢？听不见。”
叶溪流撅嘴道，“你保证不打我，我就说。”
熊猫不客气地笑了笑。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贺俊尧没理会熊猫，他套用了一句现在很流行的网络语句，后又想到这丫头可能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挥挥手，“算了，不说也罢，肯定没好话。”
叶溪流眨了眨眼，他很有自知自明嘛。她随着他的视线看来看去，“贺医生，你们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
贺俊尧白了她一眼，“我们已经惊动了他，你想他还会出现吗？”
“一般情况下，他不应该再出现，不然就是自投罗网。”叶溪流双手抱胸，回忆许半仙常唬人的那套动作，右手拖住下巴，语气低沉，“但是说不准，我拍下了他的照片，说不定他怀恨在心，想在这里守着我，或者去别的门口守着……”
“想太多。”贺俊尧弹了弹她的脑门，阻止了她的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