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姓朱,是陈管事的妻子,到楚府也已经很多年了,之前直在帮着马氏打理楚府的事情,是那种性子极为沉稳的人,楚晶蓝也曾见过朱婆子处事,虽然不能做到滴水不漏,却也很难给人捉到错处。最重要的是,楚晶蓝知道朱婆子跟着她到安家之后绝对会死心榻地。
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楚晶蓝已明白个道理,那就是身边的人不管是聪明还是愚笨,那定是要自己的人,而且定需要忠心耿耿,只有对主子忠心了,才能挡得住安府里的那些明枪暗箭。昨日里她看到圆珠和圆荷被打时的情景,到如今想起来心里还有些发怵。虽然只是多了三个人,她却知道所有的切都会改观。
她昨日里训了那些丫环婆子之后,已经让那些丫环婆子们明白个道理,她才是悠然居的主子,谁若是再敢动任何其它的心思,她定不会饶过她们!日后再慢慢加以调教,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慢慢换成自己的人。
她的锋芒是需要斩露些的,却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将锋芒藏匿些,安府这个大家族里若是没有自己的人,到时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只怕都不知道。
安子迁见她的身后跟着个婆子两个丫环,心里片了然,却笑着问道:“怎么?不敢再用安府的人呢?”
“圆珠现在身上有伤,只怕得静养上段时日,圆荷又要照顾她,又要伺候我,实在是忙不过来,我自然得带几个丫环回去伺候我,再带个婆子女却帮我打理悠然居里的事情。再说了,我还有仇未报,当然需要活的长长久久的。而在安府要活的长长久久可不是件易事,与其花心思去培养批人,倒不如用自己的人。”楚晶蓝这次没有再和他打太极,而是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反正如今他也看到了她的处境,而她下子带了这么多的人回楚家,若没有得到安子迁的同意,到安府后只怕还有其它的麻烦。
安子迁心如明镜,知道她心里有什么打算,只是听到她嘴里说到报仇之事时眸光微暗,他看着她道:“报仇?看来你当真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楚晶蓝的眸光微暗,却朝他浅浅笑,他又朝她走近步后道:“你将这么多的人带到安府去,是不是打算长长久久的留在安府呢?”
楚晶蓝微微皱眉,他却有些痞痞的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你以后若是寻到你喜欢的人的时候,你个人想要离开我不会拦,可是这么大伙人进到安府,那他们就是安府的人了,到时候要离开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地容易了。”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斜,看了他眼后道:“多谢提醒。”
安子迁却笑了,又朝她走近步,双手环在胸前道:“喂,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错,所以想要和我过生,所以就义无反顾的将这些人全部带进安府?”
楚晶蓝早知和他没有太多的道理可讲,毫不客气的赏了他记白眼后又镇定自若的道:“安公子的魅力大的紧,纵然人见人爱,却也不是我楚晶蓝要的那碟菜!”她说的极为淡定,脸上还挂着往日里那分淡然的微笑。
安子迁听到她的话却笑了,他那双眼睛已弯的如同天边的新月,他抿了抿唇后道:“我不是菜,我是安子迁,是你的相公。”
这次楚晶蓝也笑,只觉得他比往日可爱了分,她的头微微低下来后又扬起头看着他道:“今日谢谢你了!”
安子迁的眉毛扬了扬,楚晶蓝轻轻咬了下唇后道:“父亲是我这生最尊重的人,直以来,我的婚事都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他直都盼着我能幸福,而我能为他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唯能做的就是不让他为我的事情担心,所以谢谢你了。”
安子迁想起楚晶蓝走后楚老爷对他说的话,他的眸光转深,楚晶蓝又低低的道:“我知道今日或许让你为难了,父亲定对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也定是发了些不该发的誓,我会到佛祖面前替你祈福,让你今日发的誓全部不算。所以老天爷不会记得你的誓言,也就不会真的赏你五雷轰顶了。”
安子迁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这次却笑的欢快了许多,露出了他雪白的牙齿,他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后道:“让楚大小姐费心了。”
楚晶蓝也笑了,笑得的比清风还要淡上几分。她和他之间就这样淡然的相处着其实是件绝妙的事情,他是纨绔子弟也好,是正人君子也罢,两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适当的关心,也有浅淡的疏离,这便好了。她无意打破这种平衡,也无意再朝前跨步,心里对他的感激那就是感激,她知道只要不将这些感激化成其它的感情,他们之间就会直相安无事,而若是有哪天她跃过了那个人坎,等待她的或许就是毁灭。
他那样的男人她爱不起!
安子迁知道今日里他的举动在她的眼里看来是极好的,她心里会感谢他,却也仅仅只是感谢而已。两人之间的那道坎却是时之间却是无法跃过,他本极聪明,对女人的了解也较寻常的男子多,却又觉得自己始终无法看懂她的心,她就如田野里的那股清风,你站在那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可是当你想要抓住她的时候,她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的心里微微有些挫败,却也只是挫败而已。
安子迁扶着她上了马车,个婆子两个丫环坐另辆马车里跟在后面,行人回到安府已近黄昏,悠然居里片安宁,圆荷听到人声忙迎了出来,她早知道楚晶蓝会带人回来,便将两个丫环安排在悠然居的偏房里,婆子安排在悠然居外的小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