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迁的眸光转深,他是早就知道苏秀雅嫁到杜家之事,苏秀雅成亲的时候,他做为表亲,还曾去喝过她的喜酒,苏秀雅婚后他闲来无事也会去杜家坐坐。只是杜家直嫌他不务正业,平日里看到他就摆脸色,他也识趣,没有太大的事情也不去杜家晃悠,此时听到这件事情却又不能不管,只是想起今日里答应楚晶蓝的事情,心里便生出了几分踌躇,他微微想后便回到马车上对楚晶蓝道:“表妹发生了件事情,我只怕不能陪你去看戏了。”
楚晶蓝皱眉反问道:“表妹,哪个表妹?”
安子迁轻叹口气道:“苏连城的妹妹苏秀雅。”他将方才从路人那里听来的消息向楚晶蓝复述了遍。
楚晶蓝听完之后,眸子里片深邃,猛然想起那日对乐辰景说的话,她当日里就曾谎称她就是苏秀雅,难道今日里抢人之人就是乐辰景?她再想在杭城里能抢苏秀雅的人还真没有,而如此出格的事情普天之下或许也只有乐辰景那种浑球做的出来!他是那样的狂傲,做事还当真是点都不认较后果。
她的心里顿时阵后怕,那****若是告诉乐辰景她的真实姓名的话,今日里被抢的人便是她了。
她把将安子迁拉住道:“这件事情竟然连知府大人也无法阻止,你就算去了也改变不了分毫。那人若是乐辰景的话,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改变不了他的主意,而那人若不是乐辰景的话,敢做下这样的事情则必然也是极有背景和后台的,你觉和他会卖你面子吗?”
“依你的话,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表妹被那浑球抢走?”安子迁的声音冷了了三分后道。
楚晶蓝听出他话里的怒气,她轻轻叹了口气道:“苏连城心为仕,苏二老爷虽然官至刺史,可是在京中并没有其它的背景,只怕也是巴巴的想和各位王爷拉上些关系,而洛王又是朝中势力最大的王爷,也许苏家巴巴的想攀上这门亲事也说不定。”
安子迁看着楚晶蓝的目光又冷了三分,他的眸光微微转动,冷笑道:“你这算是在替表哥谋划还是在替我谋划?又或者是因为你恨表哥,所以巴不得苏家的人都出事情?”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也升起了抹怒气,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没有为任何人谋划,只是将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分析给你听,若是惹恼了这样的权贵,只怕整个安家都会被牵扯进去!”
安子迁定定的看着楚晶蓝道:“我原以为你和其它的女子不样,没料到你竟也是这副模样!”说罢,他已缓缓的走出了马车,却在走到车辕处时缓缓的道:“他若是惹上安家倒也是件好事,你当真认为安家只是普通的米商吗?”
楚晶蓝听到他的话愣了下,时间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的眸子微微寒,却没有再阻止他,心里却莫明其妙的觉得有些堵得慌。她承认她的心里是巴不得苏家出些事情,可是转念又觉得若是苏家真的靠上洛王府的话她日后实施她的复仇计划只怕是难上加难。她方才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全然不想管苏秀雅的事情,而是真的为安家着想。
她自嫁给安子迁之的,鲜少为他的事情操过心,也很少为他去筹谋些事情,可是方才她是真真切切为他的想的,可是他却那般想她,她的心里不自觉的又有了三分委屈。
她呆呆的坐在马车里出神,知道她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现身,此时若是下了马车,依着乐辰景的性子,只怕是真的会将她抢走吧!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恨起了这古代的等级制度起来,她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那些王候世族占着有爵位在身,做起事来为所欲为的事情是有些夸张,无论如何也会有些避讳,定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可是今日里竟生生让她遇上了这件事情,若是依着她以前的性子,她只怕也会出面,而如今她也见识了乐辰景的权势,她断断不敢拿自己的是试他的威风。
她的头微微低下,车厢个片热闹,女子的哭声却已然停了,她轻轻绞着自己的手指,眸子里有了抹难言的无可奈何。
刻钟不到,安子迁便又回到了马车之上,她低低的问道:“事情怎么样呢?救出你的表妹了吗?”
安子迁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人的确是乐辰景,说来也好笑,我才走过去,他却在见到表妹之后便将她放了,说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今日的事情也成了闹剧。”
楚晶蓝早已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心跳却又加速了起来,也更加确定那乐辰景是为她而来的。她轻轻咬着唇道:“他这次若是将杜少夫人带走的话倒好了,这番将她留下来,她日后只怕是极难做人了。”
“为何?”安子迁的眸光里有丝不解道。
楚晶蓝的眸子里片森冷,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名节!”
安子迁的身子微微怔,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楚晶蓝缓缓的道:“男子可以去胡闹,可是为所欲为的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在招惹了某些事情之后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可是女子却得去承受世俗所给的巨大压力,内心稍微脆弱些的只怕是性命都难保。我到如今也想不明白那些以死明志的女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世上再唾弃又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番话说的清冷而平静,可是安子迁却听到了她话语之中的血和泪,关于女子的名节之事,他是知道的,他也见过了不少为名节而死的女子。楚晶蓝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为倔强和坚强的,他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轻轻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