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赶紧摇了摇头,安夫人看了站在旁的钱姨娘眼后道:“有的人仗着得宠了,就整日里都目中无人,也不知平日里是怎么管教的,尽管教出些混球来!”
钱姨娘是二少爷的生母,平日里极得安老爷的宠爱,安夫人是直都看她极不顺眼,今日里原本就憋了肚子的火,她收拾不了楚晶蓝,自然就将这把火全撒到了钱姨娘和二少夫人的身上了。
钱姨娘也有四十多岁了,却保养得宜,张脸还像二十几岁般粉嫩,整个人气质温婉贤淑,比起安夫人那总是狮子吼的模样,她更像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
她不紧不慢的道:“夫人说的甚是,只是二少爷虽然是婢妾在养,可是平日里唤婢妾为姨娘,却唤夫人为母亲。五少爷却是夫人亲自养大的,是婢妾教的不好,所以让二少爷带坏了五少爷。”
楚晶蓝来请安多次,还是第次听到这群女人说到分家的事情。看安夫人的态度,她应该是不愿意分家的。对于安家这样的豪门大户来讲,每分次家都会伤元气,虽然楚晶蓝并不喜欢安夫人,却也觉得在这点上安夫人的立场是正确的。
而钱姨娘其人她来安府之后就早有耳闻,传闻安老爷对钱姨娘直都百般宠爱,虽然她只是个姨娘的份位,可是在这安府里,是极少数能在安老爷的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平日里安夫人虽然恨她却也拿她没有办法。这些年来两人的争斗直没有停歇,钱姨娘虽然只有姨娘的份位却从来都没有败下过阵来,其手段和心机便可能斑了。
楚晶蓝今日里来原本就是想挑起些事情来的,此时见到安夫人和钱姨娘在那里斗法,她也乐得看戏。很多时候,在片平静的情况下是看不出太多事情来的,只有将水搅浑了,才能看出里面的真相。而她在行动前,定得把所有人的关系和立场看清楚了,也得大致了解各位少夫人和姨娘们的性情。
这钱姨娘倒当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否则也定不能这么多年都恩宠不衰,短短几句话竟将安夫人骂人的话全给顶了回去。
安夫人听到钱姨娘的话,登时气的紧,当下轻哼声,横了钱姨娘眼道:“媚秋可是在说我教子无方?所以老二和老五才成了那样的性子?”
钱姨娘浅笑道:“夫人误会了,婢妾没有那等意思。”她嘴里说着误会,眼底深处却写着抹不屑。
安夫人性子虽然暴躁易怒,可是却也是有些本事和心机的,否则又岂能和安老爷直恩爱,她的眼睛勾,股寒气便散了出来,她冷冷的道:“既然我都能让地府里的下人们说我不会教导儿子,那么今日里我就好好教导番,今日里凡是没来请安,又没有正经事要做的少爷们全部到祠堂里跪上三天三夜,好好的杀杀他们的花花心思!”
这句话说出口,钱姨娘便变了脸。今日里没有来请安的就只有大少爷、二少爷和五少爷,大少爷平日里就已隐隐有家之主的气势,安家的事情大多都是大少爷在打理,他不来请安是因为有正事缠身,自是不能罚的。而五少爷虽然有懒散之名,可是今日里楚晶蓝早早就说了她请了五少爷去打理楚家的事情,那也算是正事,自也是师出有名,自不用罚。如此来便只有二少爷了,他平日里了喜欢做些上不得台面之事,今日里没来请安便是真正的失了仪。而二少爷是钱姨娘的亲生儿子,安夫人这罚当真是罚的名正言顺!
果然,安夫人冷笑道:“大少爷为了安家的事情奔忙,五少爷去为楚家买丝,二少爷今日又去了哪里呢?怎的没见他的人啊!”
六少爷在旁插话道:“我昨夜里和娘子去安佛寺上香耽搁了时辰,好似看到了二爷拐进花街之中。”花街之所以叫花街,便是真正的花街,其实在很多久之前那里名为青石巷,由于青石巷背靠护城河畔,青楼楚馆林立,久而久知,杭城里便满只知那里名唤花街,倒忘了青石巷的本名。
六少夫人拧了六少爷把道:“我们只是看到了个背景,看得也不算真切,也许看错人了也不定。”
四少夫人抿唇笑道:“难道有人说五弟风流的性子是向二哥学的,倒真有几分道理。”
四少爷轻叹口气道:“我有几次陪大哥去那里谈生意,都在那里遇到过二哥,依我看,六弟定然不会看错,二哥指不定又夜笙歌,今早酒还未醒,所以不能来给母亲请安了。”
三少爷和三少夫人看了眼面色发紫的钱娘娘和恨的两手握成拳头的二夫人眼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言不发。
安夫人听到众人的话后,心里阵得意,面上却又冷了几分,当下掌拍在桌子上大怒道:“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尽是那等腌肺的心思,竟为了流连青楼楚馆连安都不来请了!若是再不多加管教,指不定哪日做出更出可格的事情来!”
她以前之所以直对二少爷不闻不问,由得他去浪荡成性,无非是因为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巴不得他堕落无能,而之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常想过拿二少爷出气,可是安子迁也同样的浪荡成性,她想罚也不好寻由头,今日里倒是个极好的机会,她又岂会放过?
钱姨娘却急了,忙道:“二少爷虽然这次的事情做的有些出格,还请夫人念在他是初犯的份上,罚的轻些。现在天气渐冷,若是跪上三日只怕会将身子跪跨。他的身子跪下跨了事小,若是误了夫人贤惠的名声那便不好了。”
安夫人冷笑道:“初犯?当真是说的好听,他年来给我请安的次数用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楚,居然还是初犯!我若是再不管他只怕才会误了我贤惠的名声,再说了,我管自己的儿子,别人嚼什么舌根去?所以这次定不能轻罚,定要狠狠的罚,管家,二少爷回来之后,便让家丁将他送进祠堂,然后受罚的那三天不许任何人给他送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