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才亮,他才将房门打开,他的表妹——楚晶蓝的母亲马氏便来求他了,他原以为昨夜避而不见是极佳的处理方法,而马氏早的求情却又让他有些心烦。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做了这些年的知府虽然不算清廉,却也不是那极贪婪之辈,知道有些银子可以收有些银子不能收。
而他和马氏又是表亲,楚家真正掌权的是楚晶蓝,楚晶蓝又嫁给了安家的五少爷,而安家前段日子才被皇上封为皇商,纵然那安子迁再不成器也是安家的子孙,他需要顾忌。
最重要的是,他今日上堂之前有个脸上戴着银制面具的男子来找他,手里握着他这些年来收受贿赂的名册,上面不但有时间时点,还有牵涉的人员,而且还附有其它的佐证,这样的份资料若是被他的上司看到了,他官位不保是小事,只怕连小命都会送掉。
他时间弄不明白那男子是何方神圣,那些资料都是从何而来,只能开口求饶!那男子却只淡淡的道:“这次纵火之事顾荣辉虽然在现场,但是火却不是他纵的,许大人为官多年,深谙为官之道,该如何替顾荣辉脱罪就不消我教你了吧!”
许知府问道:“阁下和顾荣辉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替他脱罪?”
“少打你娘的如意算盘!”那男子满身匪气的道:“想套老子的话,门都没有。今日你除了帮顾荣辉脱罪之外,也不许违背楚大小姐的意思,你只需按我说的去做,我包管你什么事都没有,而你若是不按我说的去做,明天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巡府大人的案台上!”
许知府当即便吸了口凉气,忙道:“我定会按阁下吩咐的去做,只是这些资料何时可以给我?”
面具男有些不屑的道:“你就好生按我吩咐的去做,做的好了我自然会将这些东西给你!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在我的面前耍什么花样!”
许知府只得点头,而他就只是点头的那刻,那面具男便从他的面前消息了,来无影也无去踪,他惊慌的四处张望,却只看到窗边帘子子在轻晃。他当即大惊,问守在门外的衙差是否看到有人进他的房间,衙差有些奇怪的摇了摇头。
他心里更加的怕了,料想那男子必定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这种人行事素来凭已喜恶,是极为难缠的主。
许知府想起这件事情,只觉得似被人掐住了脖子般难受,却又没有办法,心里更加的难受,却又没有半点法子。不禁在心里寻思那人到底是谁,和楚晶蓝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他是看着楚晶蓝长大的,知道她虽然极为聪明,但是从来都不和江湖上的人来往,便欲让他的夫人去套楚晶蓝的话,没料到那楚晶蓝竟直接拒绝了!如此来,他的心里更加的不安了!
此时站在那熟悉的案台之上时,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往日的威风和镇定全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看了眼台下的楚晶蓝,再看了眼微微有些据傲的于文远,心里只觉得更加的烦燥,当下重重拍惊堂木道:“台下所跪者何人!”
楚晶蓝朗声道:“楚家家主楚晶蓝!”她其实极为讨厌这些过场的礼节,她是谁许知府自是认识的,可是她也知道每次升堂的时候,这些话是必问的,在西凤国这种过场也称之为“认人”。
许知府微眯着眼睛道:“楚晶蓝站起来说话吧!”
楚晶蓝想起往日里许知府官威甚重,昨夜里又对她避而不见,原本以为他会伺机为难于她,没料到开始竟就不让她跪,心里不禁升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于文远见这种情景,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只是又想起昨日里许知府收他银子时的爽快,心中又微微安。
陈师爷将早早就写好的案情概述以及楚晶蓝和于文远早就写好的状词递到许知府的面前,许知府粗粗看了眼后道:“台下站者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下跪?”
于文远朗声道:“我是今科新榜进士于文远,因为有功名在身所以无需向大人下跪。”
许知府轻轻点了点头后看着楚晶蓝道:“楚晶蓝你状告于文远火烧楚家,积货屯奇破坏整个丝市,可有证据?”
楚晶蓝躬身答道:“回大人的话,四年前民妇新接手楚家时,曾和绚彩坊于家有过过劫,绚彩坊因为楚家的掘起而没落,于老当家也因此病重而亡。于三公子文远认为于老当家之死,是因民妇而起,所有以直对民妇怀恨在心,今年中进士归乡之后便直在打楚家的主意,欲将楚家置于死地,更曾数次设计欲坏民妇的名节,均被民妇识破。他怀恨在心,将于家的铺面和祖宅抵押给钱庄后筹得大笔银子将杭城附近的丝全部买尽,然后再煽动城中的当家掌柜直买丝,从而引得丝价暴涨,他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让楚家倾家荡产,昨夜里着人纵火,欲将楚家付之炬!牛掌柜、张掌柜、李掌柜都可以为我证明于文远屯丝之事,台下跪着的顾荣辉昨夜里在火场发现,他说昨夜的火是于文远指使放的!”
她口齿伶俐,原本极复杂的事情被她三言两语就说的极为清楚。
顾荣辉听她这边说,便知道她在为他脱罪,当下心中甚喜,忙道:“大人,早在月之前于文远就许了我千两银子让我纵火烧了楚家,我在楚家已有数年,姑母于有育之恩,表姐素来待我宽厚。我不愿助纣为虐,所以直没有答应,而昨日里于文远逼我纵火,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去了楚家的织纺,却想起楚大小姐往日里待我极好,我时下不了手,没料到于文远他狼子野心,见我不敢下手,就将我打晕在地,然后又收买了杨昭前去纵火!大人,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