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人皱了皱眉,做漕运生意的乌夫人笑道:“安夫人说的对,万夫人铁定是认错人了,安夫人管教下人有道,又哪里有人敢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过安夫人身上的衣服着实漂亮,我要去楚家买上几套!”
众夫人先是笑,紧接着便都跟着道:“迟些我也去楚家看看,有合意的我也要买!”
安夫人讪讪的笑了笑,心里却把俞凤娇骂个半死,打完马吊之后,她直奔俞凤娇的怡然居,将她狠狠的收拾了通,再命人将琼姿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若不是俞凤娇苦苦求情,安夫人险些就将琼姿给卖了。
那些个夫人打完马吊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纷纷去楚家转了转,却见那里还有不少其它漂亮的花样,当即便欢喜的各订了不少套,因着众豪门大户之间的宣传,关于楚家被大火烧毁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时间楚家的生意盛况空前,把楚晶蓝和众掌柜忙的团团转。
转眼已是七日之后,送御米的洛王和世子第二日就要到了,楚晶蓝心里不禁莫名的紧张起来,她素来淡定,极少会有这样的心情,只觉得隐隐有事会发生。
楚晶蓝因为乐辰景就要到来心中不安,而楚家现在又片形式大好,她时间也没有心情去打理那些生意,今日便索性将切交由各房掌柜去处理,她想起十三掌柜之前给大掌柜送夹竹桃的事情,便又细细的吩咐大掌柜好生留意十三掌柜。
大掌柜知道楚晶蓝让他不要打草惊蛇,就自然有她的道理,但轻声答道:“小姐大可放心,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如何处理,只是不知道大小姐何时才揭破十三掌柜的事情?”
楚晶蓝缓缓的道:“你先不要着急,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蹊跷,也许只是个误会也说不定,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小心盯着他便好!”
大掌柜轻轻点了点头,楚晶蓝便带着秋韵和红绫走了出来,因为楚家太忙,圆珠和圆荷都懂得处理楚家的生意,她便将两人都留在楚家帮忙,这几日便由秋韵和红绫在旁伺候。
安子迁也被楚晶蓝支到楚家的绣坊里去画图样了,他原本就是和人自然熟的性子,才到绣坊几日,便和那里的绣娘和管事熟识了起来,绣娘和管事也因为他没有架子,很快和他打成片,见他的花样画的甚是好看,原本以为他是个纨绔而看轻他的心也收了,便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情,绣坊里的绣娘们都在夸楚晶蓝有眼光,都忘了他之前的纨绔之名。
楚晶蓝对绣娘们的那些夸赞只淡然笑,暗自觉得安子迁就是个沾染桃花的主,总有办法讨女人欢心。却也知道他虽素来多情却也不是胡来之人,而那些绣娘虽然都有几分姿色,却又远远及不上他现在娶的那些小妾,便也没有将这事放心里去。
今日早安子迁便去绣坊画花样了,楚晶蓝只带着秋韵和红绫在杭城里四处走走,她这几日直在总店这边看着,不知道安子迁在画花样时是怎样副样子,便让车夫去楚家的绣坊。
楚家的绣坊和染坊都在东湖畔,她想起上次看到安子迁在画舫里的情景,便伸手将帘子打开,抬眼看到了袭白衣的白玲珑站在岸畔,她虽然上次看见白玲珑时隔的甚远,看不清模样,此时这般近距离的看到白玲珑,却还是眼就认了出来。
她又想起安子迁曾对她说过的话,眸光转深,便让车夫将马车停了下来。
白玲珑见楚晶蓝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端庄而又大方,看起来颇有出尘之姿,她的嘴角微微扬,躬身行礼道:“见过楚大小姐!”
楚晶蓝见白玲珑身着白色的缎面绣墨蓝的到水袖交叉棉袄,手中拿着件玄色披风,头上没有插珠花,却用白狐狸毛串成个花样别在前面的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雅致,浑身上下却不见丝风尘之色。她心里暗暗赞叹,微笑道:“白姑娘不用多礼,上次于三公子的事情还未谢你了!”
她知道那日于文远能从画舫上下来白玲珑是使了些力气的,事后听说了白玲珑将田当家踢下画舫的事情,也算是帮她出了口气,是以她才有些道谢之说。
白玲珑微笑道:“楚大小姐客气了,那些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直爷仰慕楚大小姐的风采,只是我出身风尘,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想能和楚大小姐说句话,今日里见到楚大小姐,已是三生有幸!”
楚晶蓝见她笑起来娇美如花,声音如金玲般悦耳动听,再见她话虽说的恭敬,可是整个人却没有半点奉承之色,只觉得她的那些话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般,整个人气度不俗。楚晶蓝的灵魂来自二十世纪,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生活了近二十年,可是二十世纪的观念却还在,心里没有半点轻视之意。
她微笑道:“白姑娘说的太过客气了!那些不过是传言罢,我可没有半点小瞧白姑娘的心思!”
白玲珑见她浅笑盈盈,整个人淡雅无比,眼眸深处笑意浓浓,她的心里不禁也有几分欢喜。早前她听说过楚晶蓝的悍名,以前她也如那些大家闺秀般高高在上,没料到竟是如此平意近人,心里暗赞安子迁眼光不俗,竟能寻得如此佳人。
她也浅笑道:“楚大小姐气度不凡,公子好福气!”
楚晶蓝知道她嘴里的公子指的就是安子迁了,她浅笑道:“说出来不怕白姑娘笑话,我上次见远溪和白姑娘在起,心里还对他存了几分不屑,今日见到白姑娘,才知我错了!”
白玲珑伸手轻轻掩了掩唇笑道:“楚大小姐还是想多了,我和公子之间只是主仆之谊,并非楚大小姐想的那般。公子是人中之龙,我这种流落风尘之人是万万配不上的,也只有像楚大小姐这样的出色的女子才能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