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王对他的进度有礼的态度极为满意,怀愫虽然是洛王的贴身侍卫,可是直甚得洛王的欢心,安子迁对他尊重也便是对洛王尊重。
洛王微微笑,又命人展开另副画后问道:“远溪再来看看这副画。”
安子迁轻轻颔首,看了那副画眼后心头大震,左看右看直微微皱着眉头,安子轩见他不语,恐失了礼数,那副画上不过是整个杭城的水域图,当下便道:“这不是杭城的水域图吗?”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双眼睛却还是看着安子迁道:“远溪可认得这副图?”
安子迁的手心已微微沁出了汗,却依旧片淡然的道:“如大哥所言,是副水域图,只是这副图上却和平日里我们见的地图不同,这副地图上明确的标明了各个航道里的暗礁,这不是古玩字画,而是当朝人所画,却不知道王爷的这副图又是从何而来?”
洛王浅浅笑道:“这副图是本王送给远溪的。”
安子迁皱眉道:“草民不太明白王爷的意思。”
安老爷却在旁道:“王爷送你东西,你还不快收下!”
安子迁敛眉,头微微低下来道:“多谢王爷!”
洛王轻轻点了点头道:“不错!”
安老爷和安子轩听不太懂洛王嘴里的不错是什么意思,可是安子迁却听懂了,他的眸光更加的深了些,却只是装傻站在那里不动,睁着双微微有些迷茫的眼睛看着洛王。
洛王看到安子迁的模样,微笑道:“好了,本王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远溪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本王便是!”
“多谢王爷!”安子迁躬身行礼。
安老爷实在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何洛王会对安子迁如此青眼有加,而且还莫明其妙的送给了安子迁副杭城的水域图。安子轩却觉得有些恼火,他百般讨好洛王,却只听到洛王礼貌性的夸奖,却从未赏给他任何东西,而安子迁在大厅里生出那么多的事情来,洛王却不点去都不怪罪于他,反而直都夸奖他,他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安老爷亲自去送洛王,洛王离开之后,安子轩便冷冷的看着安子迁道:“王爷好像很喜欢五弟!”
安子迁心中有事,不愿和他磨嘴皮子,当下连笑也笑不出来了,懒得理会安子轩,拿着画便大步走出了书房。
安子轩看到安子迁那副样子,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在他的身后冷哼道:“不过是王爷多和你说几句话而已,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安子迁走在门口,还是听到了安子轩的话,心里也不禁有些恼怒,只是那件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他没有直接回悠然居,而是走出了安府。
楚晶蓝原本觉得累得紧,可是躺在床上却又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心里直想要如何才能从乐辰景那里拿到异域莲花。
她喝了宁神汤后,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宁,恰好又听得从前院回来的小丫环在说:“没料到那乌三公子竟是如此下作之人,居然敢跑到安府里来偷东西!”
“我看他是胆大包天,洛王和世子在这里,他居然还敢下手,那不是存了心的寻死吗?”
那个死字敲在楚晶蓝的心头,她便将红绫唤进来让她去问问情况,红绫出去后会就回来道:“小丫环们说世子今日里安府里抓了个贼,然后被他脚踢死了。”
红绫说到死字时也有了三分惧意,她没有见过乐辰景,却从圆荷的嘴里听到有关于他的描述,心里早已将乐辰景当成是十恶不赦之人,此时再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他当真是凶的紧。
楚晶蓝虽然也很讨厌乌有极,却没有料到乐辰景竟真的将他踢死了,他的死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和她是脱不了干系的,他也算是咎由自取,可是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心里终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昨日里那三个毛贼欺负她被乐辰景踢死,因为素不相识,所以只是当时觉得恶心和害怕,事后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乌有极她却是相识,此是因她而就觉得心里更加不宁了。
她知道乐辰景下手素来是极狠的,可是他也用不着动不就要人的命吧!因着这件事情,乐辰景虽然又救了她次,她心里对他的厌恶反而更深了层。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怎样的环境能造就他那样副冷血而又自以为是的性子。
她想起安家和乌家素来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次乌有极有死在安府,虽然是被乐辰景打死的,可是依着乌老爷的性子只怕会算到安家的头上。
她轻轻抚了抚额,近日里当真是没有件顺心的事情,她以前可以不为安家担心,可是现在她已是安府的儿媳妇,安家的事情却已和她有了些许关系了。
楚晶蓝睡不着,便干脆不再睡,让圆荷伺候她起床,再扶她坐到软椅之上。
此时已值隆冬,屋子里的火虽然生的很旺,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冷,圆荷恰在此时递给她个暖炉。
她的心里微微暖,浅笑道:“你倒当真是极了解我的,等你日后出嫁了,我可要怎么办?”
圆荷的脸微微红道:“小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自认没有小姐的本事,真要嫁人了日后只怕会被人欺负,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守着小姐过生为妙!”
“笨丫头,整日里尽胡说八道!女孩子大了又岂能不嫁人!”楚晶蓝轻啐道,她的心里陡然想起个人来,便又眨了眨眼道:“杨昭那小子最近如何?”
圆荷此时听到楚晶蓝提起杨昭,心里紧,忙道:“我前几日按小姐的吩咐去看他,这大冷的天他的屋子四处透气,里面冷的紧,因着天气寒冷,他身上的伤便好的慢了些。大夫说他年青,好的倒是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