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们忙叠声答应,圆荷这才放心了些,又自言自语的道:“只盼着小姐能早日开怀!”
安子迁回到悠然居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他见楚晶蓝坐在窗棂边看竹,便轻声道:“怎么呢?有心事?”
楚晶蓝回过神来淡淡的道:“只是想起了些旧事罢了。对了,远溪,王爷找你做什么?”
安子迁从怀里拿出洛王给他的那副水域图道:“王爷将这副图给了我,我却猜不透他的意思。”
楚晶蓝见那副图画的甚是精细,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微皱着眉头道:“你且说说你猜的是什么。”
安子迁的眸光微转后反问道:“晶蓝,你可曾听说过万知楼?”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后道:“我听说万知楼是近几年江湖上最大的帮派,具体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远溪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
安子迁淡淡的道:“这副图是万知楼的人所画,可是图却在王爷的手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而且安家的米大多都是通过漕运在运,而乌家是杭城最大的漕运商,米价里最大的成本便是在漕运上。而乌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万知楼的个小小分舵罢了。”
楚晶蓝已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些道道,她微惊道:“你的意思是王爷和万知楼有关系?”
安子迁长叹口气道:“王爷送这副图给我,只怕想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毕竟他已权倾朝野,万知楼纵然是江湖上的第大帮派,却也不过是个帮派罢了,王爷想要将万知楼收归已有并非难事。而这不副图本身说明的也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他想告诉我,让我来做安府的当家。”
楚晶蓝微惊道:“这怎么可能!”
安子迁悠悠的道:“我今日里在他的面前是出了风头了,大哥虽然会打理好安府的产业,但是必竟没有太多的魄力和远见,在王爷的心里只怕对大哥是有着三分不屑吧!漕运是米的命脉,就如同个当家是家的命脉样。而有了这副图,就可以不再依托乌家的漕运,安府完全可以成立自己的漕运队。”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合,轻叹口气后又抚了抚额,她幽幽的道:“这只是你的猜测,王爷不见得就是这个意思。”
“我也希望他不是这个意思。”安子迁缓缓的道:“可是再想想安府这次被封为皇商的事情,再想想他送给你的那块玉佩的事情,就又觉得他只怕就是这个意思。”
楚晶蓝看向安子迁,安子迁缓缓的道:“我不知道他在你的添箱礼上送给你那块玉佩和苏连城多大的关系,但是我们却不能不想他送那块玉佩的动机。必竟,王爷这次到安府还没有表现出点点对你的特别,也没有表现出丝其它的意思。”
楚晶蓝的眸光微敛,看着安子迁道:“我知道你今日里在王爷的面前让世子下不台是因为我,想告诉他你配得上我,而对安府而言,你又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败家子。远溪,你若是真的如王爷的愿的话,只怕还有无数的明刀暗箭,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纨绔子弟形象只怕会毁于旦。”
安子迁浅浅笑,却又看着楚晶蓝道:“若是真的如了王爷的愿,能彻底让乐辰景对你打消念头也未偿不可。”
楚晶蓝微微怔道:“大哥和父亲知道王爷的意思吗?”
安子迁轻轻摇了摇头后道:“他们应该能猜到分,却吃不太准。”
“你又是怎么想的?”楚晶蓝低声问道。
安子迁看着她道:“我想要配得上你。你今日里不是说我未为你做过任何事情吗?那么现在我想为你做些事情了。”
楚晶蓝双眸子浅浅的看着安子迁,却见他的眸光温柔如水,却又透着丝淡淡的坚定。她的心里暖,嘴角微微扬,低低的道:“在父亲的心里,只怕还是盼着大哥来继承安家,你此时若是锋芒毕露,只怕会惹来些祸端。”
安子迁闷声闷气的道:“那也好过连自己的媳妇都守不住,被人笑话。再则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就算是我露了锋芒也会包容,或许……或许父亲大人应该会开心吧!”
楚晶蓝扬了扬眉毛,他又低低的道:“没有个男人愿意别人叫他娘娘腔。”
楚晶蓝的眸子里又多了三分柔和,她只是淡淡的道:“凡事不要太过免强,这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再说现在王爷的意思也不过是你的猜想罢了,到底是怎么样,还不太清楚。所以这几日我们先看看,弄清王爷的的心意之后再做详细打算。”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如水般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那张如花般的娇容,心里升起了百般念想,伸手轻轻朝她升去,轻轻摸了下她如绸缎般的秀发,轻声唤道:“晶蓝……”
楚晶蓝抬眸看着他,嘴角露出抹淡笑,轻轻应了声。
安子迁又缓缓的道:“我在想……”
楚晶蓝知他心意,只是浅浅笑,并不答话,脸上却已泛起了抹淡淡的红色。
安子迁看到她的模样,心里的念想更浓郁了三分,他咽了口口水后又道:“你真美……”半晌后又低低的道:“那乐辰景也真是可恶的紧,天下间那么多的女子,偏生看上了你……”
楚晶蓝微笑道:“你就别说那些个浑话了,他其实也不是看上我,而是觉得我和其它养在深入闺中的女子有些不太样,有些新鲜,所以就有了那些想法。等到那股新鲜劲过,便不再稀奇了。”
安子迁淡然笑,眼里却有了抹无可奈何。
门外传来圆珠的声音:“大奶奶,二奶奶身子不适,方才睡下了,您迟些再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