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闻言恨的牙痒痒,满痤的宾客也有了一丝嘲弄。
那妇人一时间不知道错在哪里,又看了马氏一眼,楚晶蓝微微一笑道:“看来他们在将你买过来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她的眸子微微一寒,厉声道:“你根本就不是杭城人!”
“我是杭城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杭城人!”那妇人大声道。
楚晶蓝冷笑道:“你若是杭城人的话就不会不知道在那一年杭州历经了百年难遇的大水,那一年从三月开始,一直到七月,从没有出过一天的太阳,那一年整个杭城的庄稼都颗粒无收,老杭城人提起那一年都会说那一年是水年!你居然还说是风调雨顺,对呼,辽西那边那一年的收成极好,当真是风调雨顺啊!”
那妇人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至,当下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元宝扔到顾宗德的手里道:“这事我不做了,你另寻高明吧!”说罢,跛着腿一扭一扭的快步朝前走去。
楚晶蓝使了一个眼色,楚府的两个家丁便将她一把拦住,楚晶蓝淡淡的道:“你还没有说他是如何收养你的,现在若是走了,这一出了戏他们又如何能唱得下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给了你四锭金子,你现在只还给他一锭,就不怕他事后来寻你的麻烦?”
那妇人顿时大惊道:“他只许诺给我两锭金子,可是他也说了,这一锭金子是定钱,余下的一锭金子要事成之后才给!所以我并不欠他们金子!”
那妇人的话一说出口,满坐的宾客一片哗然,马氏和顾宗德的脸顿时都拉不下来,两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真是精彩的紧。
楚晶蓝微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全给你了!因为夫人当日里可是让人送了四锭金子给顾宗德雇人,没料到他竟如此小气,这样的钱也敢先扣下一半。只是这一半一扣下,问题可就有些大了。”她扭过头看着顾宗德道:“舅舅难道不知道有些钱可以省,有些钱不能省,你若是听马氏的话去请个戏子来,只怕没有这么容易穿帮。”
马氏闻言大惊,扭头怒气冲冲的看着顾宗德,大怒道:“你这个混帐,竟是连我的钱也敢私吞!”
“他有什么不敢的!”楚晶蓝冷笑道:“当年他在楚家将楚家墙上挂的那些前朝真迹的字画全部都用假的来代替,再将你平日里给他的银钱扣下一半,然后再暗中将楚家的金银珠宝偷偷的拿出去卖掉,对了,我记得我六岁那一年,你丢了一串东明来黑珍珠,当是将紫娟给打得半死,对,就是你以为是紫娟偷走的那一串珍珠,也是他偷走的。”
马氏的脸色微变,楚晶蓝又浅笑道:“你这几年几乎每年都瞒着父亲去见一次他,应该知道他离开楚府之后的日子是一年过的不如一年,你知道为什么吗?”
顾宗德闻言大怒道:“楚大小姐,说话做事要讲究证据,你这般说我是诬陷!”
楚晶蓝猛的扭过头看着他道:“诬陷我的人你!我方才说的那些事情,楚家的老人都可以做证!而你方才指证我的那些事情,才真是无中生有!”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拔高,却依旧冷静异常,那些话语里杂缠着无尽的能量,直震得在场的人都震了一下,安子迁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微微一扬,她平日里都极为淡然,很少大声声音说话,此时这般说话,就表示她是真的有些恼了。他见识过她几次生气的样子,也早在心里得出结论,她一生气,事情很严重!这顾宗德这一辈子只怕都完了!
顾宗德怒道:“你有什么证据!”
楚晶蓝看着马氏轻轻的道:“我以为我这准备的这些事情这一辈子都不会用到,没料到竟在今日就派上了用场,你当真让我寒心!”
她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马氏,马氏只觉得她的眼神似能将她全部看穿,心里没来由的有了三分惧意。
楚晶蓝却已不再看她,又扭过头看着顾宗德道:“你不是口口声声都说我母亲刘氏恶毒吗?那么我们就用证据来证明是你恶毒还是我的母亲恶毒!”说罢,她重重的拍了拍手。
一个年老的妇人便走了上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子。
马氏一见那妇人顿时大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惊道:“你……你怎么来呢?”
那妇人只是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马氏,却在看到楚晶蓝之后将目光收回,对楚晶蓝行了一个大礼,楚晶蓝伸手将她扶起来后道:“方才你们一直说我不是楚家的人,说顾荣辉才是父亲的骨血,又说母亲是个极为狠毒之人,处心积虑的安排了的所有的事情。今日里所有的宾客都在此,大家对我的身世想必也是有几分好奇的,大家都想知道真相,那么今日里就由她来告诉大家真相!”
她看了那妇人一眼后道:“来,你先告诉大家你是谁?”
那妇人轻轻点了点头,大声道:“我是以前夫人身边的大丫环凌香,苏老爷想必还认识我,当年发生的事情我最清楚不过!”
苏老爷看了一眼凌香后道:“没错,老夫认识你,你就是楚夫人身边的大丫环,以前我来楚家的时候经常见到你。十几年前,你离开楚家的时候,老夫还向楚夫人问起过你的行踪。”
马氏听到苏老爷的话后大急,忙插话道:“她是一个不守规矩的贱婢,大家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她不过是楚晶蓝花钱请来毁我名声的!楚晶蓝,你当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