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相不相熟的。”白玲珑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却淡淡的道:“安五少爷的性子,整个杭城人尽皆知,喜欢来这种地方。而我刚好又能弹几首曲子,担了这东湖画舫主的艳名,他不来才是怪事。”
洛王微笑道:“本王听闻姑娘平日里眼界甚高,能登上这画舫的人可不多。”
白玲珑看了洛王一眼后笑道:“敢问王爷民女的眼界和楚大小姐相比如何?”
洛王愣了一下后笑道:“玲珑姑娘果然有趣的紧!”
白玲珑轻叹道:“不是民女有趣,而是那安五公子有趣,他做的一手好画,呤得无数好诗,实是个风流雅士,最重要的是他虽担了风流之名,可是却从不行下流之事,每次上船来,只是听民女弹曲,从未有任何过份的举动。民女倒一直觉得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要强上百倍!”
“只玲珑姑娘这么一说似对安五公子赞誉有加,为何方才……”洛王的虎目定定的看着白玲珑。
她浅浅的道:“民女是风尘女子,他若是只行风流之事民女自欢迎他上船听曲,可是他如今对楚大小姐情根深重,自是不能再踏入这种地方了。再则民女已被王爷生命赎了身,明日就要去西京了,日后与他只怕再无相见之期。民女不过是断了他的念头,让他从今往后再不要流连这些场所。”
洛王见她眸光清浅,想起她之前的举动,再听到她这副话,心里倒起了三分怜惜之心,知道她是个聪慧无比而且极知进步的女子,这般流落风尘着实有些可惜。他想起他的那个计划,心里又有了三分不忍,一时间坐在那里不语。
白玲珑看到他的举动,她的眸子里泛起一抹浅笑,缓缓站起身来,替洛王倒上了一盏酒后微笑道:“王爷身份高贵,却有一颗平易近人的心,玲珑佩服,我敬王爷一杯!”她没有再自称民女,而是自己的名字了。
说罢,她拿起酒盏一饮而尽,洛王的嘴角微微一勾,见她拿酒盏的样子美的出奇,竟比他以前所有的女子都要出众,他的心念微动,眸光深了些,打量白玲珑的眼神更重了些,却并未说话。
白玲珑却觉得洛王看她的那一记目光能将她看透一般,心里微惊,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浅浅而笑,又递给洛王一盏酒后道:“这里杭城最有名的千山酿,这酿酒之水取自杭城的名涧,那里被群山环绕,风景秀美,水清冽甘醇厚,是难得的上品,我赌王爷虽然喝过很多名酒,但是却不会有一种酒能如此酒那般醇厚馥郁。”
洛王微笑,观了一下酒色,见色泽清澈,再闻了一下酒香,馥郁而又霸道,他浅尝一口后道:“果然是好酒!”
白玲珑也笑道:“王爷明日走的时候要不要带上几坛?”
洛王细细的打量了白玲珑一遍后道:“你名唤玲珑,果真有一颗玲珑的心思,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多谢王爷信任。”白玲珑嘴角含着笑,轻轻福了福。
洛王见她行礼的样子也透着三分高贵,他的眸光更深了些,正在此时怀素掀帘而进,他看了一眼白玲珑,洛王知道他有话要说,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准备千山酿的事情,然后再将东西收拾妥当,明日随本王进京。”
“是!”白玲珑脆生生的就了一声,然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洛王见白玲珑行事有稳妥,不骄不躁,不该问的不多问半句,心里便又生了几分赞赏的味道,他见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便问道:“你方才去哪里呢?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本王?”
怀素轻声答道:“奴才方才进来的时候见有人去到马车边,心里有些担心小姐和姑爷,便跟了过去,果然如奴才所有料,有人给小姐和姑爷的马动了手脚,若不是奴才及时赶到的话,小姐和姑爷此时只怕已掉进了池塘,而小姐的身子弱的紧,再经风寒便有生命危险。”他这一席话说的有真有假,他知道依洛王的本事,一定会知道楚晶蓝的马受惊之事,这事是断断不能瞒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再过段时间再说,不管怎么样,他都希望她平安。而安子迁的死活早已和她相关,还有楚晶蓝相关,一时间这些事情原也不好细说。
他跟在洛王身边多年,第一次撒了谎。
洛王冷哼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连本王女儿的主意都敢打!”
怀素淡淡的道:“奴才觉得这杭城里胆子很大的人不少。”
洛王看了他一眼,听出了他的的话中之意,轻哼了一声,怀素又道:“只是像小姐那么聪明的人,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才都觉得她能轻易化解,王爷就不用替小姐担心了。”
洛王的眸光微微疑后又问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告诉过本王蓝儿和银面阎罗相熟?”
“是的。”怀素淡然答道。
洛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本王这个女儿面子还大的很,竟是连银面阎罗这样的人物都认识。本王以前虽然很讨厌银面阎罗,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怀素闻言微惊,当下看着洛王道:“王爷不是一直想将银面阎罗的势力连根拔起吗?”
“本王是一直以来都有那个打算,可是你看朝庭出兵对付银面阎罗这么长时间了,可有任何效果?”洛王反问道:“他们就如鬼魅一样散布在各个角落,却又无迹可循。”
怀素轻轻摇了摇头,洛王又轻哼道:“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这些年来银面阎罗的势力越来越大。而本王以前一直想要铲除银面阎罗,不过是因为他已经危胁到本王了。而他若是能被本王所用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又都有了彻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