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神神秘秘,语气里也满是惊骇的味道。
楚晶蓝和书静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
安夫人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吓了一大跳,却也知道他平素是鬼话连篇,没有一句可信的话,此时将信将疑的道:“真的假的?”
安子迁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安夫人的面道:“儿子万万不敢在母亲的面前撒谎,这就是我那一日写下的状书,这里还盖着王爷的私印了!”
安夫人看了一眼那张状书,见上面写的满是恳求之词,下面盖着一个红色私章,那私章洛王在安府的时候用过,安夫人曾见过,一时间又多信了几分,却又问道:“洛王真的派了暗卫在安府,我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母亲若是看到了还能叫暗卫吗?”安子迁小声道:“我以前也是不相信的,觉得这世上哪里会有那以厉害的人,可是我昨日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母亲啊,你要想想,王爷什么样的人,那一日世子一脚就将张管事给踢死,你是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安府里还有其它的人看到了,听说那些暗卫的武功比起世子来还要高上十倍!他们可是什么都见过的主,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儿子可不想被他们阉成太监!”
安夫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又多了一分惊吓,乐辰景动手打人之事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却听人说起,而乌有极和张管理的尸体她却是见过的,也听替两个验尸的忤作说起过,说是一脚将有胸前的肋骨尽数踢断,内脏也全碎了,她吓的身体抖了抖,棒子一时间再也握不住,安子迁忙替她将棒子放下。
楚晶蓝站在一旁听不清楚两人在说些什么,却在见到安夫人的那副表情后心念微微一动,暗猜安子迁必定是吓唬她了。而吓唬若是管用的话也是行得通的,只是这事只可一不可二,这番还是需要彻底解决才行,要不然今天是书静,明天又不知道是谁了。
安子迁看到安夫人的那副模样,心里暗暗发笑,却也强自忍着,他轻声道:“我知道母亲让我纳妾无非就是让我为你生嫡孙,可是现在这样做的话,不要说嫡孙了,就连儿子只怕也是保不住了!”
安夫人一想也甚有道理,她纵然极度不喜欢楚晶蓝,楚晶蓝也经常欺负安子迁,可是安子迁被她欺负两次倒也不太打紧,若是那暗卫真的将安子阄了,那还得了!她忙道:“你说的甚对,我们不能操之过急。”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安夫人却又道:“那天晚上那两个暗卫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我没事!”安子迁忙道:“好在晶蓝替我求情求的及时,我又极力认错,他们才答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母亲大人是最为疼我的了!可千万别让我因为这一件事情变得不男不女啊!母亲,我求你了,就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想做太监!”
安夫人心里纵然极度不平,也恨透了楚晶蓝,可是洛王的人在安府里,她也不敢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她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安子迁被楚晶蓝欺负的模样,心里不禁又难过的紧,原本堵在心里的那一口气却散了不少,她恶狠狠的看了楚晶蓝一眼,却伸手摸上了安子迁的脸道:“我苦命的孩子啊!”
她说完这一句话,竟已是满脸的泪水。
安子迁看到安夫人这副模样,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却和安夫人抱在一起痛哭道:“是儿子不孝让母亲受委屈了!”
“这不怪你!都怪母亲一时心软!”安夫人又道:“都怪你自己当初不把眼睛擦亮了,竟是做下了这样的糊涂事,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母亲别这样!”安子迁忙道:“其实晶蓝只要好生相处,她还是待儿子极好的。”
他这一句话原本是安慰的话语,可是在安夫人听来却是受了无尽委屈一般,又知道他那样的性子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来像是长大了不少。她心里一时间竟满是悲苦,直哭道:“我们安府里怎么会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母亲快别说了!”安子迁忙道:“那些暗卫手里还有几只信鸽,每隔几天就会把安府里的事情用飞鸽传书告诉王爷,母亲在骂晶蓝,纵然晶蓝的心里不太乎,可是那些暗卫们却在乎,你可别忘了,晶蓝现在可是堂堂的王府女儿,你骂她便是在骂整个王府了!”
洛王在的时候,安夫人对洛王是存了几分畏惧和怕意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倒并没有将楚晶蓝放在眼里,觉得她再厉害也不过就是楚老爷的一个女儿罢了,楚家的门第在她的眼里看起来是远不如安府。虽然洛王说收楚晶蓝为义女,也曾当着众人的面对楚晶蓝极好,可是安夫人虽然能楚晶蓝是洛王的义女的身份有三分忌惮,可是还是觉得楚晶蓝就算是洛王的义女也还是她的儿媳妇,得归她来管,此时安子迁说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提醒着她,洛王虽然走了,可是余威犹在,楚晶蓝虽然是洛王的义女,却也握了大权,她第一次感受了楚晶蓝真正的不同。
她心里又不禁有了三分委屈,只觉得以后安府只怕都得被楚晶蓝捏在手心里了,日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对楚晶蓝说半句不恭敬的话了!
她原本还想再瞪楚晶蓝几眼,被安子迁这么一吓,连瞪都不敢了,当下轻哼一声道:“这事就此算了,日后谁再提起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晶蓝和书静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有几分好奇安子迁方才对安夫人说了什么,以至于能让安夫人有这么大的转变,只是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法子,目的达到了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