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起已有数月,他曾为她画过一些小花样,却从未画过她,由此可见,在他的心里,只怕那女子要比她重要的多!
她的眸光微暗,依旧淡淡的道:“那女子当真是极幸运的,竟能让远溪如此牵挂!”
“不是她幸运,而是我幸运。”安子迁微笑道:“能为他做画实是我这一生的幸事。”
楚晶蓝原本极好的举致到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她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将她娶进门来?又为何要如此待我?”
这副画的事情在她的心里的原本便是一根刺,只是近来事务繁多,安子迁又待她百般体贴,她已慢慢将画的事情忘记了,只是此时见到此画,她才知她原来并没有忘记那画的事情,只是选择不去想,此时画被摊在面前,她才知她原来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副画竟如刺一般深深的扎入了刀她的体内。
她以前总觉得不管她有多爱他,那些爱都是会有一些保留的,因为她的素来能冷静自持的控制她的情感。此时才知道原来感情并不是受控制的,一旦动了情,那情就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早已将她全部淹没。
安子迁见她的眉眼之间已有了怒气,他知道她素来是淡然的,此时怒气已经十分明显,这对她而言只怕已经是暴怒了,他知道她对他的心意便好,不能再玩下去了。
他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道:“这副还没有画眼睛,不如我们先替她画上如何?”
楚晶蓝见他眉眼里俱是笑意,温暖的气息自他的身周四散,他浅浅一笑道:“来!”
楚晶蓝原本已是怒到极致,早已想夺门而出,此时他这般细细温柔的说话,便让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她静静的看着他,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走到画像之侧,他伸手研了些许墨,再取出放在一旁的狼毫,手起手落,那双似嗔似怒的眸子便跃然纸上。
楚晶蓝原本暴怒的心情在看到那一双眼睛的时候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扭头看着安子迁,安子迁也含笑看着她,她嗔道:“你耍我!”
“我没有!”安子迁有些无辜的道:“我的话说的那么明了,这副画也得了你的神韵,我原本以为依你的聪慧是一定能认得出来的,没料到你却是当局者迷!”
楚晶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一把将他推开,轻轻的跺了跺脚,安子迁笑了笑,伸手从她的后背将她抱住道:“生气呢?”
“我从没如此丢脸过,又岂能不气?”楚晶蓝轻哼一声道。
安子迁却笑的畅快,他缓缓的拉住她的手走到画侧道:“之前纵然没有画眼睛,但是我自认我的画技不会那么差,你竟是连自己也没有认出来,晶蓝,你竟也有糊涂的时候……”
楚晶蓝的头微微低下一,安子迁又浅笑道:“我以前一直在迟疑这画中的你到底要画成什么样的眼神才能将你的神韵展现,总觉得若是画的是笑的话,又有三分俗气,没有你的聪明灵动,而若是画那清冷的模样,便又太冷了些,实不能表达你内心里分温柔和热情。方才见你动怒的样子,我才知道那双眼神最是适合画在画上,既有你的聪慧之色,又有你的热情和清冷。”
楚晶蓝的贝齿轻咬下唇,安子迁却又笑道:“是你自己误会了,就别生气了。”
“我从未被人捉弄过!”楚晶蓝轻哼道,她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副画上,那画中的女子轻灵而又生动,那似怒似笑似嗔的模样当真是极为传神。她心里也生出千般感叹,就算是方才那副画没有画眼睛,可是还是依稀能看得出来是她,只是她之前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那画中的女子断然不会是她,是安子迁以前的意中人,思路往牛角里一钻,倒真是蒙住了她那双精明的眼睛。
安子迁笑了笑在她的腮边亲了一下后道:“我没有捉弄你。”
“你就是捉弄我了!”楚晶蓝的话里带着三分撒娇有一分堵气的味道。
安子迁又何曾见过这副模样的她,他的心里便又有了三分温柔,当下轻轻朝她一揖后道:“是!娘子说的是!是为夫不该捉弄娘子,为夫这厢给娘子赔不是!”
楚晶蓝斜眼间瞧见他那副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原本想要憋着笑的,到此时意是再也憋不住了,“噗”的一声便笑出声来。
安子迁也笑了笑,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里已有了十二分的温柔,若不是他一直用心待她,依着她的性子,只怕终其一生也难有这副小女儿态的模样。
楚晶蓝见他在笑,她便轻哼道:“不许笑!”
安子迁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嘴角却扬着,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的笑意却已变成了绵绵的情意,她看到他这副模样,眸子里也满是笑意,她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那双如墨玉的眸子微微合上,头微低,如花般柔软的粉嫩唇瓣便轻轻的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眸子陡然转黑,手轻轻的缠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的吻着她,她的温柔清清浅浅的在他的唇畔依偎,他的鼻子里闻到了她清清冷冷的气息里带着点点热情,她的幽幽体香也缓缓的顺着他的鼻子直钻入他的心肺,让他只觉得如坠入了云端一般美妙。
他轻轻拥着她倒在了那张他常睡的单人床上,床不大,两人需紧紧相拥才能躺下,她轻轻的在他的耳畔道:“我要惩罚你!”
安子迁微微一怔,她却已扬起头将他身上的衣服解开,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也伸手去解她的衣裳,反手一拉,便已将锦被拉开,将两人的身子团团裹住。只是那锦被已被无人盖,天又连续着下了好多天的雪,那被子泛着淡淡的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