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训的是!”楚晶蓝浅笑道:“儿媳妇受教了。”
太夫人看了一两人一眼,只是挑了挑眉毛,却并没有说话,她挑了一匹暗红色的,那锦缎虽不如安夫人的华贵,却端庄大方。
楚家新订的织布机在前日就到了,所以绣房里也有一批新织的锦缎,由于是新机器所织,那绵缎密实结实,花样也是新的,当真是好看的紧。那些少夫人都极为喜欢,各自挑了自己的喜欢的料子。
二少夫人挑的是一匹素色的暗花锦缎,三少夫人则挑了一匹颜色绚色的宝兰色的绵缎,四少夫人挑了一匹雅致的碎花丝制绵缎,六少夫人则挑了一匹嫩黄色的绵缎。
这些布料甚得众人的欢心,楚晶蓝却细细的将各人的喜好全记了下来,也由着她们所挑绵缎的颜色以及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暗暗分析她们的性格。
接下来是那些少夫人挑花样了,她们见到那些花样也先是吃惊了一阵,紧接着便议论了起来,却又都极为喜欢。
二少夫人选的是素雅兰花图案,三少夫人却选的是海棠花样,四少夫人挑了良久才选中蔷薇花样,六少夫人选的却是翠竹花样。
众人选好之后楚晶蓝让绣娘们给众人量好尺寸然后就开始准备制新衣,这番一折腾已是午后,楚晶蓝提议众人一起到醉乡楼里去用午膳,众人闻言皆说好。
太夫人笑道:“你倒真是个细心体贴的,醉乡楼的清蒸鲈鱼和红烧蟮段可是其中一绝,味道好的紧,一想起来我都想咽口水。”
楚晶蓝微笑道:“五少爷曾带我吃过一次,自那之后,我便一直念念不忘!”
太夫人笑了笑,安夫人以前也去醉乡楼里吃过,也觉得极为不错,又见楚晶蓝对她的态度恭敬,只道是楚晶蓝今日做这些事情不过是讨她欢心,当下便也有些得意,心里却在想:“不管你今日如何讨好我,日后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你!”
楚晶蓝看到安夫人的目光,心里暗暗好笑,却依旧浅笑着将她们扶上了软轿。
她最后上轿,管事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心里一片了然,嘴角却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轿子缓缓前行,楚晶蓝心知安子迁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里的好戏这才算是正式开锣,她的心念如电转,却又有些好奇那男子到底是何许人,竟能想出如此深沉而又疯狂的法子。
她细细的回想上次见到那个男子的背影,心念微微一动,似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间荡开一般,她的眸了转深,最终嘴角却荡出了一抹浅笑。
佩兰乘着软轿离开楚家的绣庄之后,轿夫抬着她往安府的方向走去,她在轿子里道:“身上衣裳湿了实在是难受的紧,这里离芝麻胡同比较近,我去那里先把身上的湿衣换下来。”
轿夫们轻声应了一声,便抬着她到了芝麻胡同,她从软轿上下来之后就娶出一锭银子赏给四位轿夫道:“我在这里住了几年了,离开这座院子倒是想的紧了,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你们可以走了,这锭银子给你们买酒吃。”
那些轿夫原本就是从外雇的,只要有银子收自也不管她的事情,当下便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芝麻胡同里的丫环都还在,一见她回来便都喜滋滋的上前来迎。
佩兰身边的两个丫环跟着她进了那个小院子,她将衣服换好之后浅笑道:“我想午睡一会,你们在外面候着便是。”
两个丫环轻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佩兰给那些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会意,一个拉着跟着佩兰来的那两个丫环套近乎,拉着两人到隔壁去地吃茶,两个丫环将茶喝下去之后便觉得有些头晕,头往桌上一靠便人事不知了。
佩兰看到眼前的情景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她阴着脸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将公子请来!”
“好个屁!”佩兰微愠道:“安府里的那些少夫人全部都不是省油的灯,太夫人根本个老糊涂,昨日里还平白无故受了她一顿气,那里虽然满是富贵,却远不及这个小院子自在,至少在这里,根本就不用受那些鸟气!”
她原本出身低微,心思虽高,粗俗之态却犹存,她在安府里装了那么长时间的斯文,此时回到自己的地盘便将那些装的东西尽皆脱下,只想畅快的肆意一回,是以说的话便也露出了那些粗俗的本性。
丫环有些怪异的看着她道:“夫人以前不是说有了富贵便可以忍受一切吗?”
“我以前是这么觉得。”佩兰叹了口气道:“可是在安府呆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却觉得累得紧!”
丫环还欲再说什么,她却又道:“你也快些帮我准备一下,一会公子就要过来了!”
丫环忙应了声便去屋子里将床铺铺好,佩兰却有些自言自语的道:“个中滋味当真是只有自知!好不容易将众人甩开,当真是舒服的紧,也许回到安府之后我得给大少爷提个建议了,日后就在这里养胎好了。”
丫环听到她的话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铺床的动作。
佩兰又问道:“那两个跟来的丫环要多久才药性才会散?”
“约莫三个时辰吧!”丫环回答道。
“才三个时辰啊!”佩兰有些无奈的道:“虽然一直觉得有孕是件好事,可是出来一趟太不容易,这三个时辰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一个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戴着雪笠走进了院子,佩兰一见他来了,忙迎上去扑进他的怀里道:“你来了!你可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