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真的是那种人的话,今日就不会找你了!”苏连城看着安子迁道:“只是你也真是让我吃惊,仅仅只有半年的时间,你竟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安子迁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洛王曾来过安府。”
这一句不是解释的解释彻底解开了苏连城心底的疑虑,他轻叹一口气后道:“洛王都对你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些关于朝中局势的话。”安子迁淡淡的道:“他说他不喜欢别人逼他。”
苏连城冷笑道:“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安子迁淡淡的道:“表哥自小就比我聪明,又清楚的知道朝中之事,我相信表哥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苏连城的眼里有了一抹寒茫,安子迁却又道:“表哥别这样看着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苏连城见他眸光浅陌,他冷冷一笑后道:“看来这一次洛王待表弟极好,也极喜欢表弟,教了表弟不少的东西。”
安子迁淡笑不语,苏连城定定的看着他道:“希望你自己选的路是正确的!”
“我相信不会错!”安子迁缓缓的道:“其实对安府而言,西京的事情远在千里之外,我的想法是极简单的,就是保护好我的家人,不受任何人的伤害。”
苏连城冷着声道:“可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却是把你的亲人推到危险!”
“表哥不用说的那么笃定。”安子迁缓缓的道:“表哥也是从西京而来,自然是知道安府成为皇商便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表哥的锦秀前程又意味着什么?晶蓝这一次莫明其妙的被封为二口郡主里面又潜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苏连城的眼睛里有一丝难以置信,安子迁又缓缓的道:“其实安府现在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表哥不用再费尽心思让二表哥去动那些歪心思,因为所有的一切已经成定局了。”
苏连城淡淡的道:“那倒未必,你也太过自信了些。”
安子迁微笑道:“其它的事情我也许没有自信,但是这是我的家事,我自然有我的自信。我父亲也不是个傻子,我相信我看得懂的事情他也能看得懂。对了,苏家和安府算起来是新戚,而我和表哥亲如兄弟的事情也不是秘密,这些事情我想当今圣上也是知道的,表哥还是好好替自己想想比较好!”
苏连城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他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和表哥的话说完了,先回去了!表哥日后若是还想见我,还是可以像今天一样派人将我叫到苏府来。这样看起来还是蛮有官威的,我心里也替表哥开心!”说罢,他也不管苏连城是否同意,自顾自的拉开帘子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苏连城却在和他对话之后心里有些不太安宁,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骂了安子迁几句,却又更多是无可奈何,他回杭城之前,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可是回来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比他想像中的要复杂的人多!他心里恼的紧,重重的一拳便砸在了桌子上。
他斜眼又看到了安子迁写的那个“忆”字,他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他知道那个忆字指的是两人曾经的回忆,若是没有那些回忆,便也没有所谓的亲情,没有那分亲情两人细细算来也不过是路人罢了!
苏连城这才明白安子迁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他原本以为他是主动的,如今才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处于被动的地位。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沮丧,他又斜眼看了一眼那个字,又忽然明白安子迁的另一层意思:若是地抛开回忆而战的话,那么他是一点都不会留情!
苏连城看了一眼他写的那个“敛”字,原本是希望安子迁能所有收敛,不要被打的那只出头鸟,却根本就改变不了他心中的半点,也动摇不了他的半分想法。
苏连城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窗棂暗暗发呆。
楚晶蓝睡醒时已是傍晚时分,听到屋外的喧嚣微微皱了皱眉头,圆荷会意,早早便去打探消息,片刻之后圆荷回来之后对她道:“小姐,好像是大少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楚晶蓝愣了一下,圆荷又道:“下午大少爷去了武帝庙,据赶车的车夫说里面全是死人,那些人头全部都被砍了下来,大少爷第一个进去的,被吓到了。依我看,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说来杭城已有许多年没有出过这样的大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楚晶蓝一想到那种情景心里便一阵恶心,她忙将思绪抽回家,皱了皱眉头道:“大少爷好好的怎么会去武帝庙?据我所知,这些年来杭城的百姓都姓佛,对武帝不再推崇,那庙只怕是早就没有香火了吧!”
“我前几年路过武帝庙,里面的确一个人都没有。”圆珠插话道:“我听说那庙这几年被几个混混占了,大少爷这段日子不务正业,天天和苏家的混蛋混在一起,只怕也是和那些个混混相熟的。”
楚晶蓝想起一件事情,轻声道:“好像武帝庙离我们今天去的柳树林并不远……”
圆荷最先明白她的意思,当下恨恨的道:“只怕是大少爷别有用心,活该如此!只是那下人之人倒是极狠的,十几条人命眼睛眨也不眨就全杀了,只怕是阎罗王也不会如此狠心。”
楚晶蓝的心里却有百般猜测,一时间也有些心绪不宁,她轻声道:“我们今日只是随意出去走走,在这之前,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去那里,大少爷又岂会知道。再说了,若真是大少爷指使人做的话,又岂会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