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才一坐下,二少夫人便来了,她这一次连通传都没让就自己溜了进来,楚晶蓝见她一脸神秘的样子便问道:“怎么呢?二嫂有事吗?”
“自然是事的。”二少夫人神秘无比的凑在楚晶蓝的身边道:“我听说你昨日出门又遇到了强人?”
楚晶蓝点了点头,二少夫人看着她道:“这件事情八成是大少爷做的,今日一早我便在屋子里听到大少爷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而他这样喊若不是昨日被吓到心虚只怕是喊不出口的。”
楚晶蓝淡笑道:“那倒不一定,大少爷恨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佩兰了。再说这次二少爷和二嫂也帮了五少爷不小的忙,指不定他连二嫂也恨上了。再说了,大少爷又怎么会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二少夫人打了一个寒战道:“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
楚晶蓝笑了笑没有应声,二少夫人知道她不过是随嘴说说,心又静了些,看着她道:“最近大少爷那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对五少爷倒是大有助益,只是我最近见你和五弟不冷不热,你们是不是吵架呢?”
楚晶蓝淡淡的道:“没有这回事,二嫂想太多了,楚家最近事忙,五少爷又新接手安府,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又哪里能和以前一样厮守在一起?”
二少夫人却埋怨道:“你的话是说的有理,可是你昨日受了惊吓,五弟也不回来陪陪你!我素来以为他是最细心的,没料到这一次却如此粗心!回头寻着机会,我帮你说说他!”
楚晶蓝微笑道:“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而这本是我和五少爷夫妻之间的事情,二嫂还是莫要插手的好,也省得落下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二少夫人听她的话中有话,当下看了她一眼,她却只是抿唇浅笑,二少夫人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两人又说了会闲话,只是两人各怀心事,都觉得再说下去已是无益,二少夫人便寻了个由头离开了悠然居。
二少夫人走后,楚晶蓝的眸子里却多了一分寒意,其实二少夫人的那些话她心里还是认同的,或许她如今在安子迁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便轻声吩咐道:“这几日府里有事,你们都好生屋子里呆着,少出去,省得给人捉了错处惹来不该惹的麻烦。”
圆荷将她的话传达了下去,这些丫环们原本都机敏的,听到她这样吩咐知道事情不小,便都安安心心的在屋子里呆着。
如此又过了三天,大少爷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衙门的人细细的到安府来问过大少爷,大少爷只说是出门玩耍,无意中经过武帝庙,便看到了那极为可怕的一幕,其它的事情他一概不知。而许知府也派人给楚晶蓝带来了消息,只说是线索断了,衙门中的事忙,请她再宽限一些时日。
捕快走后,大少爷的面色依旧苍白的毫无血色,安夫人看着心疼的不得了,命丫环用猪心天麻炖的补神汤给他喝,结果他一看到里面的猪心便想到了那天血淋淋的情景,当下便恶心的吐了,一把便将安夫人苦心炖好汤给砸了。
安夫人平日甚少下厨,这一碗汤却是她亲手所煮,这般砸了虽然有些怪大少爷不懂事,却又更加的心疼起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吐完之后便又伸手一把拉过的锦被将自己团团盖住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安夫人忍不住道:“本来就不关你的事!那些人也真是的,死了还让人心中如此不安!哪里不好死,偏偏死在武帝庙里!”
她抱怨完之后又道:“只是你也真是的,哪里不好去,偏偏去武帝庙做什么?那里那么偏,又没有了香火,有什么好看的!”她心里越想越气,便将大少爷的跟班和车夫全部叫来,先是一番责备,然后再将两人狠狠的责打了顿,说是没有看好大少爷,两人被打的冤枉,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觉得大少爷今年犯太岁,所以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大少夫人这几日虽然一直在床畔伺候大少爷,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尽善尽美,只是心已经死了,看得开了,心倒是静了,看到大少爷那副被吓的六神无主的样子她心里反倒觉得有些痛快。只是这些情绪她都放在心里,从不在安夫人的面前表露半分。
大少夫人见安夫人心中不宁,她便在旁出主意道:“那些人全是枉死的,大少爷是第一个进去的,我听人说人刚死的时候邪灵最重,那些人又都是枉死的,所以怨气也最重,这几日大少爷已喝了不少宁神的的汤药总不见大好,只怕是邪灵入体了。母亲何不请几个法师到安府来做一场法事,帮大少爷祛祛邪气,将邪灵一赶走,也话就好了。”
安夫人一听也有道理,当天便将杭城里最有名的法师给请到安府里来做法事,一时间锣啊铍啊鼓啊就在府里敲开了,吵得整个宅子都不得安宁。
楚晶蓝好静,最是讨厌吵闹,原本想在安府里好生休养几日,没料到却被吵的不轻,她心里烦燥,便带着圆荷和圆珠去楚家的总铺,谁知道她才走到大门口,便见到了几日没见风尘仆仆的安子迁。
她见他的下巴已长出了细密的胡渣,看那情景,似有几日没有刮胡子了,她的眸光微转,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欲上马车,他却已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晶蓝,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