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此时心口憋的那抹怒气终是散了些,想起方才那自燃的纸实在是有些好奇,安子迁是怎么让纸自己烧起来的?她分明没有看到他的手动,也没有看到他手中的火折子。
她的眸光微转,圆荷看到了,轻声道:“小姐,我看今日的事情有些邪门,要不改天再合离吧!”
楚晶蓝扭头看了她一眼,冷光渗渗,圆荷打了一个寒战工继续磨墨。
安子迁原本闭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了一条小缝,看着她倔强而又有些冰冷的样子,心里一时间也有些凌乱。他看了一眼那串珠子,却又闭上了眼睛,想起那一日苏秀雅的话来,他的心里一寒,似已明白了什么,当下将手串塞进怀里,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便货真价实的睡起觉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他愣了一下,却见书案上留着一张纸,纸条上写着“一月二十九,不适合婚娶,也不适合和离,此事改天再议。”
安子迁看到这张字条轻轻叹了一口气,改天再议?那就是气还没有消了,他的眸光深了些,眼里已有一抹淡淡的怒气,他缓缓的走出了房间,这间他原本最喜欢的房间因为没有楚晶蓝的存在而显得清冷万分,他想起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里,等着他的是不是也只有这分清冷呢?
安子迁的心里升起一分愧意,有些后悔那一日被苏秀雅挑唆之后就一片淡然的模样,只是如今想来,终是觉得那一日苏秀雅的模样太过可怜,话太过大度,先从那一日的恩情说起,然后才说到那天的事情。
安子迁近乎自言自语的道:“表妹啊表妹,你当真是好心机!”
安子迁将屋子看了一圈,只看到几个安府里下人,楚晶蓝带过来的陪嫁丫环和一众人等全部不见了,他愣了一下,见丁二媳妇无精打采的坐在台前折菜,他问道:“五少奶奶呢?”
丁二媳妇自从被楚晶蓝收服之后便对她忠心耿耿,这几日见楚晶蓝心情不好,安子迁又整天不在家,此时回来却又不知道和楚晶蓝说了什么将人给气跑了,若不是她到安府已久,守着主仆之礼,此时都想骂人了,当下冷冷的道:“五少奶奶说她这屋子太过清冷,她住着不舒服,打算先回楚府住一段日子。”
“哦!”安子迁轻应了一声,心里却又觉得有些堵,知道她是回娘家了倒又放下了心,却又忍不住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丁二媳妇答道:“她说什么时候纸不会自燃了就回来。”
安子迁听到这句话脸顿时便黑了,他轻哼了一声,她就那么想和他和离吗?
丁二媳妇见他面色不好,却还是壮着胆子道:“五少爷,不是我说你啊,女人都是需要哄的,纵然五少奶奶的性子强硬了一些,可是终究是个女人,你还是得让着她。你这一生能娶到五少奶奶那是你的福气,你可千万要惜福啊!”
安子迁瞪了一眼丁二媳妇,丁二媳妇心怯,忙行了个礼,抱着那堆菜便去了小厨房。
安子迁看了一眼那串手串,知道问题都出在这手串之上,他细细的看了看,然后伸手轻轻一捏其中的一颗珠子,那珠子“叭”的一声轻响便裂开了,原本只是清淡的香气顿时变得浓郁了许多,他愣了一下,见珠子里裹着一层东西,他伸手拿出来细细的闻了闻,然后脸色也变了。
他飞快的奔了出去,找到苗冬青之后将的手中的珠子递给他问道:“看看这里面有什么?”苗冬青出身医学世家,医术甚是了得,只是闻这些香料也定不会出错。
苗冬青细细闻了闻后道:“这珠子里放了麝香,为了遮掩麝香的味道,里面掺了不少的花粉香料,若是不通药理的话是闻不出来的。这东西男子戴了并无大碍,可是若是女子长期佩带在身边的话,那么就会伤其根本,如果是孕妇佩带的话,还会伤及腹中的胎儿。敢问门主,这珠子是从何而来?”
安子迁心里原本就有猜测,此时听到这一句后冷笑了一声道:“表妹,你何时变得如此心肠狠毒了!”他看了一眼苗冬青后又淡淡道:“珠子从哪里来的你就不用去问了。”
苗冬青见他的面色有些古怪,那双眼里分明写着杀气,他的头微微一低,站在安子迁的身畔。
安子迁终于明白楚晶蓝为何如此生气的原委,暗骂自己蠢钝如猪,也难怪楚晶蓝会生他的气了,他心里暗暗感叹好在方才耍了赖,否则这件事情只怕会让他后悔一辈子。
安五公子最大的长处就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有着一张堪比城墙的脸皮,本来打算直接向她认错,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给了她受了太大的委屈受,这一场误会也得想办法解开才是。
安子迁细细的想了一通之后决定想个办法改变目前的状况,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便又回到到安府去找许晓玉,谁知道他才走到门口,一大盆冷水便朝他的身上倒了过来,他顿时大惊,好在反应极快,才险险了避开了许晓玉的那一大盆水,只沾湿了鞋袜。
安子迁微愠道:“你干嘛啊?”
许晓玉冷笑道:“不干嘛,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五少爷舍得回家呢?”
安子迁知道这段日子许晓玉和字楚晶蓝走的甚近,此时八成是在替楚晶蓝不平,当下便缓缓的道:“铺子里出了些事情,我前日去了西京。”
许晓玉听出了暗语,正欲说话,却听得洛冰道:“五少爷在外辛苦,一回到家里来姐姐就泼冷水,姐姐怎么能如此不懂事?”她的排行本是在许晓玉之后,这样的话是不能说的,只是许晓玉今日对安子迁有不矩的行为,她的话虽然说的没有规矩,但是却也是向着安子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