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的身体也不好,虽然安夫人掐的不是太重,可是她却也挣不开,当下胀红了一张脸,然后轻声道:“母亲觉得这样做是聪明的法子吗?就算大少爷瞎了一只眼,也疯了,可是他还是一个男人,还是我在安府的依靠,有那么蠢的人会把自己的依靠给彻底毁了吗?”
安夫人听到她的话后手轻轻一松,大少夫人却已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她喘完气又后道:“我也觉得昨夜的事情太过诡异,那池塘的水并不深,大少爷就算是跳了下去,也不可能那些家丁要找那么久才能找到他!”
安夫人的身体轻轻一颤,然后咬牙切齿的道:“我要彻查此事,那个设计害死子轩的人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大少夫人听到安夫人那狠厉的话身体微微颤了颤,却又道:“昨夜里大少爷落水的时候,我隐隐听到五少爷对三少爷说大少爷若是有什么事情,五少爷定不会放过三少爷。”
安夫人愣了一下,大少夫人却已缓缓的道:“母亲若是要查的话,或许可以从他们两人开始查起。”
安夫人的眼睛里有了一抹可怕的神色,却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而她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头,那拳头握的太紧,手上的表筋却已暴起。
大少夫人却又道:“母亲,地上凉,我扶你起来!”说罢,她便去扶安夫人,只是她的身体原本就极为虚弱,竟是扶不动安夫人半分。
好在此时书静和书瑶进来了,才一起将安夫人扶上了床。
安夫人的心里痛苦不堪,只觉得整个人快要虚脱了一般,也恨不得此时就陪大少爷一并去了,只是心里那浓烈的恨意,成了她最大的支撑。
大少夫人知道安夫人虽然后面没有再说什么,却已经不再待见自己,她是大少爷的女人,安夫人一看到她只怕会更想大少爷,她受了早上的惊之后也不愿再去见安夫人,再加之身体原本也不适,便回到明阳居里躺了下来。
安府就算是发生再大的事情,她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去做,她用过早膳之后,便准备坐着马车去楚家的铺子里处理相关事宜,却在门口见到了一个四十来岁管事模样的人正在和安府的管事说话,看那模样,似极为焦急,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抹着泪水。
那人的腰间还系着一根白绫,她微皱着眉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人和管事同时向楚晶蓝行了一个礼后道:“见过五少奶奶,是这样的,今日一早,二姑爷也殃了,奴才正在想这事要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必竟大少爷才过世,老爷和夫人心里正难过。”
楚晶蓝早前就已经听说过安子迁的亲姐夫身患重病,他那个姐姐却也是个不省事的,经常会惹出一些事情来,不太得婆家的喜欢,以前是三天两头回娘家,那姐夫病重之后,她回娘家的次数也就少了,所以楚晶蓝一直都没有见过。
此时听到管事这么一说,便又将这件事情想了起来,她轻叹道:“这事先压一压吧,大少爷新逝,若是再让老爷和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只怕是受不住的。”说罢,她便婷婷的上了马车。
管事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为难了,虽然知道这事说了是不好,只是二小姐那性子和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平素是极不讲道理的,再加之这一次姑爷的死却也和二小姐有些关系的,如今二小姐还被夫家关了起来,安府这边若是不派人过去处理的话,难保会出什么事情,日后若时二小姐算起帐来,他只怕还得吃不了兜着走,正在踌躇间,三少夫人却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事将二姑爷的死讯说了一遍,又说了一下二小姐此时的境况,三少夫人一听却来了几分精神,她嫁入安府的时间早,没少受二小姐的闲气,想到安夫人那副样子,又想起昨夜里安子迁对三少爷说的话,只觉得若是安夫人此时气死了就再好不过,日后失去娘家支撑的二小姐只怕会生不如死,安老爷对二小姐并不喜欢,日后还不有的二小姐过苦日子的。
三少夫人这么一想,便一本正经的道:“这事自然要告诉母亲,否则日后二小姐还不知道怎样埋怨母亲了!你便带这管事进去向母亲禀报吧!”
管事一听也有几分道理,有三少夫人做了主,日后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有人顶着了。安府的管事当下便带着那管事到了乐山居前,却见书瑶正在门口守着,便将这事大概和书瑶说了一遍,书瑶一听,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却也失了主意。
安夫人心里难过,躺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泪水一直不停的流淌,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她的身子微微猫猫着,侧到一侧,却隐隐听到门外有人轻声道:“夫人心里正在为大少爷的事情难过,今晨都没有进食,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可是人已到了门外,老爷也刚躺下,总不能一直瞒着啊!”一记男音轻声道。
安夫人在屋子里道:“谁在外面说话?”
门外的人听到她在屋子里说话,便远远的应道:“夫人,二小姐府上的管事有事求见!”
安夫人轻声道:“进来吧!都到如今了,我还有什么事情是禁不起的!”
书瑶在门外应了一声,便带着那管事走了进来,安夫人却依旧半躺着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在这里听着了!”
那管事期期艾艾,仿佛那事极难说出口一般,只轻声道:“夫人可要好生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