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见章公公不语,不禁轻松了一口气,看章公公那态度,让安子迁去西京是极为急迫之事,而对她的态度就淡然的多,她扭头看了安子迁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含了三分笑意。
很快红梅便将马车备好,圆荷也将东西收拾妥当,楚晶蓝扶着安子迁上了马车,她让红梅、绿叶、圆荷和圆珠四人一并带上,让秋韵和红绫守着悠然居。
悠然居里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其它几房的少爷,安子迁看着二少爷和六少爷道:“二哥,六弟,我离开安府的这段日子,你们帮我好生照看好家里!”
二少爷淡淡的道:“五弟放心,有我看着米铺,断不会让铺子里有事!”他的语气懒散无礼,一双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安子迁,示意他可以放心。
安子迁轻轻点头,眼里却有些不满,也不理会二少爷,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六少爷道:“算来离科考之期也只有半年的光景了,六弟你要加油!”
六少爷轻轻点了点头,眼里却有了一丝泪光,他瞪了一眼二少爷后道:“五哥自己一路保重,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父亲和母亲的!”
安子迁轻轻点了点头,觉得他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
七少爷原本因为三少爷的事情对安子迁有些意见,而在知道三少爷做下的事情之后终是觉得他想岔了,他走到楚晶蓝的面前道:“五嫂,这一路上就麻烦你照顾五哥了。”
楚晶蓝见七少爷较之前成熟了不少,那双眉眼里也是真切的关心,她轻轻点了点头,却看了一眼四少爷后道:“往后你二少爷也极忙,你六哥和你都要参加科考,有什么事情就让你四哥多加照拂一些。”
四少爷缓缓的道:“五弟妹尽管放心,我会照顾好七弟的。”
楚晶蓝看了四少爷一眼,却见他四平八稳的站在那里,整个人透着几分冷意,她印象中的四少爷话一直都不多,此时听到四少爷这样说嘴角微扬,眸子却满是是淡淡的寒气。
章公公却已有不耐烦了,尖着嗓子道:“好了,出发了!安家主只是去西京面圣,你们倒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
他的话才一说完,立刻招来了一堆如寒冰一般的眼神,一直不说话的安老爷终是道:“犬子一路之上还劳公公多加照拂!”说罢,塞了个钱袋给章公公。
章公公掂还有些份量,那张和猪头有得一拼的脸上终于有了一分笑意道:“好说好说!”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便如罗刹鬼一般丑陋异常。楚晶蓝望着那个钱袋微微恍了恍神,知道这钱袋只怕不仅仅是钱袋。
众人在马车上坐定之后,车夫便一挥马鞭,马车便飞快的朝前奔去,楚晶蓝和安子迁一辆马车,章公公一辆马车,其它的侍从和圆荷等人分做三辆马车,一路上倒是热闹非凡。
马车才刚出杭城不到十里,楚晶蓝便在车上大声道:“停车!到时辰喂五少爷喝药了!”
马车只得停下,这一喂就喂了小半个时辰,才坐上马车不到一个时辰,楚晶蓝又大声道:“我饿了,到这个小镇去采买一些吃食!”
马车再次停下,她却扶着安子迁直奔饭馆,这一吃又是一个多时辰,天却已黑了,众人只得在镇上寻间客栈住下。进客栈的时候,她给安子迁使了个眼色,安子迁会意,和章公公擦身而过时将安老爷送给章公公的钱袋取了下来,那钱袋里却有一张摊开的纸条:“明月之溪,落日之尚。”
两人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明白那字条的意思,心里暗暗记下,却极快的将那钱袋又还给了章公公。他的手法极快,章公公从头到尾也没有发现。
第二日一早章公公便摧着众人起床,楚晶蓝只当做没有听到,他恼了,敲半天的门敲不开便直一脚踢开楚晶蓝的房门去摧,被楚晶蓝拎着一旁的床前杖就狠狠的打了章公公一顿,将他好不容易消掉几分的猪头脸再次打成猪头,他挨了打反倒被楚晶蓝狠狠的训了一顿,她有孕在身,他是连手都不敢还的。
往后的日子,楚晶蓝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太阳还没落山又开始休息,每日里走不到五十里路,直把章公公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摧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只能朝那些侍从撒气,于是乎,原本脾气就不太好的章公公脾气就更加不好了,手下十来个侍从,几日下来,个个都挨了打又挨了骂。
楚晶蓝看到这副光景,心里想笑,却也不去管他。
安子迁每天都会收到到苗冬青传来的消息,知道西京那边早已布置妥当,他心里便也安定了不少。
楚晶蓝却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赶路去西京,倒有几分像是在游山玩水了,她突然发现其实一个人顶着悍名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趁着那个名声做一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情。
这样走了五天后,离杭城不过才走了两百多里,离西京还有八百多里,照这样走下去,只怕还得走上十天半个月,到时候依着皇上凉薄的性子,只怕人一到西京,就会摘了他的脑袋。
他权衡再三后只得去求楚晶蓝道:“郡主身份尊贵,慢慢前行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奴才身上有圣诣,实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楚晶蓝不紧不慢的道:“公公若是心急,可以先走,我随五少爷慢慢赶来。公公也知我有孕在身,实不能操劳,五少爷又病重,我还得照拂他,还请公公体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