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知道安子迁也一直看乐辰景不顺眼,平日里是理都不愿意理乐辰景的,此时却突然说出如此谄媚的话来,其中一定有缘由,于是她微微一笑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倒是觉得远溪挺好的。”
乐辰景撇了撇嘴,她又浅浅的道:“我的性子原本就过于倔强,两个都极为倔强的人生活在一起只怕会家无宁日,远溪虽然没有四哥的才华和能力,却事事宠着我,处处让着我,我自己觉得极好。”
乐辰景闻言若有所思,屋后又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他知道这屋外有人在偷听,心里无端端的又烦了起来,却也知道在这皇宫之中只怕到处都是耳目。
他冷笑道:“你喜欢就行,又没有人去逼你,只怕这个男人的性子太软,根本就护不住你。你哪天若是看他不顺眼了,跟四哥说一声,四哥马上把他变成宫里的太监!”
安子迁闻言想吐血,乐辰景看到他的样子心情大好,又对楚晶蓝道:“好久没有妹子在一起吃饭了,今日我吃了饭再走。”他的语气倒不像楚晶蓝被软禁,而像是去自家妹子家串门一般,门外那些偷听的侍卫闻言差点没趴在地上。
楚晶蓝还未说话,安子迁已笑呵呵的道:“如此再好不过,我们来西京之后一直在洛王府里吃吃喝喝,又得四哥悉心照顾,今儿个难得有机会请四哥吃一顿饭,当真是再好不过!”
门外的侍卫这一次全趴在地上了,乐辰景有才,这安子迁却更有才,皇宫是什么地方,又岂是他说了算的?再说了,他们原本就是喝皇帝喝皇帝的!这天下第一纨绔子弟果真名不虚传!
楚晶蓝不知道安子迁打的什么主意,却觉得将乐辰景留在宫里有些不妥,看这情景,外面的太监和侍卫只怕没有一人敢对乐辰景怎么样,她扭头看了一眼安子迁,安子迁却冲她眨了眨眼。她一时间不太知道安子迁打的是什么算盘,也只好依着他的意思道:“远溪说的甚是!”
乐辰景听到两人一唱一和,他的心里倒有几分不快了,这两人才住到皇宫里几天,就真将这里当做是他们的家不成?
他轻哼了一声,坐在一旁的梨木大椅上不说话,他不说话,安子迁也不说话,楚晶蓝早前就有些乏了,此时看到眼前的情景只觉得更加的乏了,便自顾自的半躺在小榻上休息去了。
三人这边没有动静,直把门外的侍卫和太监急的不行,却没有一人敢到屋子里来摧乐辰景,有机灵一点的太监,早将这事向皇帝禀报去了。
皇帝今日因为白玲珑进宫,心情显得很好,他批阅奏折时听到太监来报乐辰景进宫的事情,当下只是浅浅的道:“他今晚要在皇宫里吃饭?”
掌事太监忙点了点头道:“正是,奴才想去劝他,他就揍了奴才一顿。”
皇帝扭抬头看了那太监一眼,却见那太监的脸高高肿起,他冷冷一笑道:“洛王世子倒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了,胆子越来越大了!”
掌事太监忙低声附和道:“可不是嘛,洛王世子行事真是乖张无比,倒把这皇宫弄的像是自己家一般自在,再这样下去,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情来!”
皇帝的眸子微眯,想将乐辰景治罪,可是若是找不到杀他的理由,只怕反而功亏一馈,再则他此次强行将楚晶蓝和安子迁留在深宫,原就不和规矩,若是要治乐辰景擅闯皇宫之罪,只怕依着洛王的性子,还得先让他难堪。
于是他淡淡的道:“退下吧!在宫门下钥之前让洛王世子离开便是。”
掌事太监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乐辰景不理安子迁,安子迁也懒得理乐辰景,正干坐着,郭品超带着药箱来给楚晶蓝把脉了,乐辰景觉得无趣去茅房出恭地去了。
安子迁将楚晶蓝唤醒后郭品超认认真真的给楚晶蓝把脉,安子迁却站起来打开了郭品超的药箱,他看了一眼药箱的结构,嘴角微微一勾,顺手从药箱里取出一瓶药来。
他刚将药取出来,郭品超却刚好转身,一看到他手中的东西便怒道:“不要随便动人的东西!”
安子迁看了一眼郭品超道:“还记得被黑布罩头,被人暴打顿后扔在荒野的感觉吗?”
郭品超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混蛋,原来是你!”这近半年来他一直在找那个找他之人,却由于历经变数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人,反而身陷皇宫,此时听到安子迁的话只把他气的两眼冒星,那架式又要和安子迁拼命一般。
只是他手中的银针才露了一个头,安子迁手微微一扬抓住了他手腕上的曲池穴,然后他笑眯眯的道:“不用如此激动,给我一份迷情药我便放了你,否则现在就剁了你这条胳膊!”
郭品超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安子迁笑灿烂无比,他却觉得浑身上下寒意浓浓,他见过无数的笑容,却从来没有见过安子迁这么可怕的笑容,阅人无数的郭大夫心里升起了惧意,突然觉得这个安子迁并不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以前是小看他了。
安子迁的眉眼里笑意浓浓,郭品超却不敢怀疑他的话,当下伸手将安子迁手里的那味药夺了过来,然后又取出一个粉色的瓶子递给安子迁。
原本宫里不允许有这样的药,前日宫里的一个妃嫔为了讨皇帝的恩宠,让郭品超配了这样一味药,郭品超却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将药给那个妃嫔,所以就将药放在药箱里。没料到安子迁也要这样的药,他看了一眼楚晶蓝,眼里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