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晶蓝见他不动,便对红梅道:“红梅,这位奴才如此为难,你便帮他一把吧!”
红梅会意,当下从怀里掏出一把斧子便劈在了地上道:“哪有人用双手拆马车的,我这把斧子借给你们用用!”
那管事何曾见过这么凶悍的丫环,她手中的斧子落地刚好砍到他的鞋尖上,方才若是再往前递半寸,他的脚趾便会被斩断,他顿时吓的脸都白了,忙往后退了一大步,而他的鞋子却已经被砍了一个大的口子,脚趾头全露了出来。
楚晶蓝微笑道:“红梅,你吓到这位奴才了,温柔一些。”
红梅忙轻声应道:“是的,郡主!”她的话一说罢,便从地上将斧子捡了起来,然后递给了那管事。
管事愣了一下,欲伸手去接,红梅的手却陡然失了力气,那斧子便重重的落下,然后砸在了管事的脚背之上,直把他痛的哇哇大叫!
楚晶蓝轻叹一声道:“我素闻苏大人是个极为治家之人,怎么今日里的奴才却如此的无礼!”
管事的咬了咬牙,当下怒视了她一眼,她却又道:“你要拆就赶紧去拆,我极忙,可没有功夫陪着你玩!”说罢,她大步朝前走去。
管事怒极,见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顿时脸上一片潮红,当下怒道:“把停在居中的那辆马车给我毁了!”
楚晶蓝闻言轻轻摇头,原本以为苏连城今日会为难她,怎么着也会请一个聪明一点的来,不料却是一个蠢货!
乌铮一直在旁看着,一直都没有说话,他这个经常在权利中心打滚的人早已经看透了所有,他嘴角微抿,决定帮两人一把,待人那管事将马车砍碎之后,他牵着他的那匹宝马放到管事的面前道:“很抱歉,我这马也没有地方放,你也一并砍了吧!”
“又来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管事见他浑身上下穿的古怪,只道他是街头卖艺的,当上毫不客气便命人去砍乌大王的宝马,不料到那马是极通灵性的,见有人的斧子劈了过来,当即一个回旋踢,便踢到那人的胸口,生生将那人给踢飞了,一口鲜血迸出,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管事一见死了人,当即大惊,却怒道:“哪里来的浑帐,竟敢在苏府门前撒野!”
乌铮平日里安子迁的面前看起来脾气极好,却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他的双手环抱在胸前,轻轻摇了摇头,拉格却冷笑道:“我家大王又岂是你这种狗奴才能骂的?兄弟们,收拾他!”说罢,他扬起一拳便打在了那管事的脸上,那管事又哪里受得住,当即被打趴在地上。
乌铮却又冷冷的道:“我这匹马名唤驰风,是我千赫草原的圣物,你竟敢动手杀我的马,这事我得找你们的苏大人说道说道了!”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苏连城,他一见乌铮也来了,管事又被打飞,知道出了事,忙上前打圆场道:“见过王爷!”
乌铮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后道:“别给我来那些虚礼,你平日里是怎么管教奴才的?先是当街毁了尊郡主的马车,然后又欲杀我草原圣马,可是觉得我们草原的儿郎们都太好欺负了不成?”
乌大王怒气冲天,苏连城知道这个人不是随意能得罪的,当下便将那已被打的浑身是血的管事唤过来给乌铮道歉,乌铮并不吃这一套,当下依旧怒道:“你们这些汉人嘴里个个都说着仁义道德,其实什么都不是!完全就是伪君子!真要道歉,跟驰风去道歉吧!”
苏连城知道他极其难缠,还想跟他说几句好话,乌铮却是冷眉竖眼,看那情景,根本就不会理踩他,他叹了一口气,那管事知道今日惹了不该惹的人,当下看了那马一眼,马喷了一个响鼻,他吓得忙道:“这蓄生如此凶悍,我们又哪里能碰得到它!”
乌铮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那些草原儿郎们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苏连城怒道:“蠢货,那是千赫草原的圣物!”他又扭过头对乌铮道:“下人有欠管教,得罪了王爷,这个人便交由王爷处置好了。”
乌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却走到楚晶蓝和安子迁的面前道:“我以前不懂得什么是以权压人了,今日却是懂了。”
安子迁忙道:“我相信这必定不是表哥的意思,阿铮不用生气。”
“不是才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只弄个下人出来顶罪,说到底还不是主子的问题!看不起我们草原直说就是,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如今朝中的权臣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这事我得找圣上为我做主!”乌铮气呼呼的道。
安子迁忙道:“阿铮是来随我串亲戚的,就不要那么小气了,伤了和气就不好了!再说了,表哥是当朝重臣,已经向你陪过不是了,总不能让朝中三品大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打三记耳光吧!”
“那倒也是。”乌铮当即笑嘻嘻的道。
苏连城在旁听到两人的对话,心里暗暗吃惊,一时间想不明白安子迁何时与乌铮如此相熟了,两人一唱一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他暗自生疑,他当即走到安子迁的面道:“表弟今日怎么有空来苏府呢?”
安子迁浅笑道:“来西京这么久了,原本早就想来拜访表哥,却又惧怕表哥的威仪,怕表哥不认我这个亲戚,所以不敢来。可是又觉得若是不来的话,又实在是失礼,所以今日便备了薄礼前来,不想表哥的门弟真是高了不少,我这样的穷亲戚实在是不敢高攀,竟当众砸了我的马车,我只好先告辞了!”说罢,他轻轻一揖,便拉着楚晶蓝的手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