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和周子珊刚刚去询问过了第二起案件的目击者，那个名叫张庆东的中年男子。
张庆东一开始倒是摆出了一副十分合作的态度，但是不管他怎么询问，除了用在派出所里登记的内容回答以外，他就是不肯再吐露一句别的。
那时周子珊一个眼神过来，他就会意她的意思，是要他就此放过张庆东不再上门去询问调查，可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
他心里不是没有疑问，但却并不打算向周子珊询问，他和她的合作方式向来如此。他相信周子珊不管做什么都有她自己的理由。
项德斌抬头看了周子珊一眼。
她正在喝水，细长的眼睛底下隐隐有些乌青，似乎昨天很晚才睡，不过神态并不疲倦。
“啊。”
周子珊打了个呵欠举起双手，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好困。”
她说完后，就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靠枕来，直接趴在上面睡觉了。
项德斌显然对此********了，他收回视线，继续埋首于资料中。
**********
尹尚赫又一次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竟然穿着衣服躺在床铺上，便有些怔然的向窗外望了一眼。
窗外漆黑一片，显然已经是深夜了。
尹尚赫觉得头脑有些迷糊，就起身去浴室洗脸。但洗完后，脑子是清醒了一些，可感觉并没有好多少，反而从太阳穴传来隐隐疼痛。
试着吃一片阿司匹林看看。
他这么想着，便伸手打开了洗手台上面的玻璃壁柜，拿了一瓶阿司匹林出来。在关上柜门时，玻璃上映照出一个在他身后的黑色影子。
那是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子，当中有着像是被拉长了的条状人形，应该是头部的位置，像一条线一样瞇着的眼睛和嘴巴紧闭着。
那紧闭着的眼睛和嘴巴，在尹尚赫看到那一刹那，仿佛忽然睁开了瞪着他似的，泛着黑色的烟气。那里面没有眼珠，而是被挖空了的黑色空洞。
尹尚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立即转过身去，但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
那是什么？
他微微疑惑的转动眼珠，再次看向玻璃壁柜，然而眼眸中只映出了他自己的模样。
他沉默了一会，继而微微摇了摇头。
他睡糊涂了，看错了吧。
尹尚赫拿着一片阿司匹林走出浴室，在厨房倒了一杯水将药吞了下去。但服了药后依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好转，于是就用手按着太阳穴坐到了椅子上。
过了大约有十几分钟，那疼痛感才渐渐淡去。
不过是累了，不过是最近累了所以才偶而觉得头疼，做奇怪的梦，以为看到奇怪的影像罢了。
尹尚赫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底里却莫名的掠过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他蹙了蹙眉。
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最近会这么频繁的觉得头疼，为什么想不起每一次梦的内容，虽然说做梦的时候偶而会记不起梦见了什么，但每一次醒来后明明都在头脑中留下了强烈的感情余韵，却只能记得起其中的一个模糊画面，这未免也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