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涟漪阁是赫桢烨的母后舒妃最爱的地方,赫桢烨自然也是宝贝得不得了。
平日的涟漪阁很少有人来,一方面是太后生病卧床不起,她不来涟漪阁,自然就不敢有人来,还有一方面就是皇上赫桢烨下了圣旨,没有他的皇命,就算是王爷公主妃子都不允许进入,在这样的庇护下,涟漪阁自然就显得高贵了许多,也成了禁地。
但今天却不同,整个涟漪阁坐满了人,就连生病的太后先皇的妃子容妃,当今皇上赫桢烨的母后都已经来了,几个妃子也安然坐在那里,九王爷赫桢晏随意地搭着大腿坐在长廊上,望着池中泛着丝丝涟漪的池水,有时会发出低低的笑声。
都在这里坐了一个时辰了,却不见要等的人出现,赫桢烨俊美阴柔的脸上出现了怒气,拳头紧握,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的?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要是迷路了不是有青梅吗?青梅不是对宫中都很熟悉吗?
不悦的神情已经悄悄地爬上了脸庞。
“怎么还没来呢?胆子真不小,竟然不把皇上的话放在心上。”成妃小声地嘀咕着,眼睛却瞄向赫桢烨,故意地挑挑眉。
大眼瞪过去,吓得成妃立刻闭上了嘴。
“顺德,现在是什么时候?”严厉地声音问着身边弓着身子的顺德公公。
“回皇上,已经过了辰时了。”顺德恭敬地回答着,头上已经出现了冷汗了,通常这个时候,尤其是皇上在等人时问是什么时辰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他已经生气了。
颜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呀,皇上让她来涟漪阁她都不来,难道是一种违抗皇命的表现吗?
“武德将军何在?”沉声地问着。
“武德将军今日休假。”
黑眉紧蹙在一起,耳边听到成妃得意的笑声,顿时觉得刺耳,扬声吼着:“成非何在?”
成妃一愣,怎么问起她的哥哥了?挑眉侧耳倾听,太后安然地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只乖巧的小猫儿,闭着眼睛,享受着温暖的阳光。
“成丞相前日被皇上遣去江都调查河防之事,恐怕还没有回来。”顺德害怕地回答着。
成妃听到这样的回答,舒了一口气,轻摇着手中的纸扇。
“皇兄,是不是颜妃娘娘还没来呢?”一旁的赫桢晏带着笑意说着,“恐怕是迷路了,青梅那丫头似乎也不是很听话呢。”
听到青梅两个字,太后敏感地睁开眼睛望向悠闲地赫桢晏,眼中闪过一丝严厉的光,赫桢晏摊摊手,失笑着。
“皇兄,不妨派人去夕颜宫看看情况,别不明就里就错怪颜妃娘娘了,顺公公,还楞着干什么?”
顺德擦擦满是皱纹老脸的冷汗,忙应声答应着,一只眼睛小觑着赫桢烨,希望他也能认同九王爷的话。
“九王爷此言差矣,颜妃娘娘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嫁进宫来,还恨不得哪天能出去呢,在她看来,违抗皇命是最好的办法呢。”轻貌地说着,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呵呵。”赫桢晏笑着,“成妃娘娘又知道什么呢?你又不是颜妃娘娘,你怎么知道她的想法的?”
一句话让成妃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别闹了。”赫桢烨低吼着,“顺德,你去看看。”
“是,皇上。”顺德松了一口气,小跑着跑出涟漪阁,还没走远,就和武德派来的侍卫撞上了,瘦弱的他被一个身形魁梧而且是练家子的侍卫撞得翻了好几个滚,忙爬起来,尖叫着。
“是哪个狗奴才走路不带眼啊?竟然撞了本公公。”
“小的该死。”侍卫立刻下跪,哀求着,顺德定眼一瞧竟然是武德将军的随身侍卫,也就没有发作,扑扑了衣服。
“这么着急干什么呀?不知道皇上现在在涟漪阁吗?”
“公公饶命,将军让小的来禀告皇上说颜妃娘娘和青梅姑娘受伤了,请皇上务必前往夕颜宫。”
“哎呦。”顺德吓得尖叫起来,“你怎么不早来的?”拧着侍卫的耳朵,双眼瞪怒着他,“快,跟我来,据实告诉皇上,要不然摘了你的小脑袋。”低声恐吓着,拎着侍卫就往涟漪阁里跑去,现在拉一个替死鬼,总比他被皇上怒骂来得好。
听完侍卫的话,赫桢烨大手紧握,额头青筋突起,想是在隐忍什么。
“呦,真是奇了,在皇宫还能遇害?真是好笑耶,谁和她有冤仇啊?不想来就不来了,还编造什么谎言,难道不知道欺君是死罪吗?武德将军也真是的,竟然帮着她说谎话。”成妃又是一番奚落。
一旁抱着猫咪的太后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恃宠而骄的成妃,没有说什么,继续闭着眼睛养神。
“娘娘,这是真的,青梅姑娘被一个疯女人追着。”侍卫胆战心惊地说着,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有眼睛小觑着一旁悠闲的顺德公公,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来带的,原来谁都不想成炮灰呀。
倏地赫桢烨站起来,猛地抓住侍卫的衣襟,一双如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侍卫,沉声地问着:“你说的可是真的?”
侍卫如小鸡啄米般使劲地点着头。
一下子松开手,让侍卫跌了个狗吃屎,该死的,是谁把容妃给放出来的?大步离开涟漪阁,留下一脸惊讶的成妃还有稍微睁开眼睛的太后,向赫桢烨远去的方向看了看,又闭上眼睛。
“宴儿,送哀家回梨园宫吧。”声音有些病态,显得苍白,赫桢晏起身和宫女一起搀扶着太后,怀中的猫儿似乎是收到欺负一样,痛苦的叫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太后稍微皱了一下秀眉,随手将怀中已没有了气息的猫儿丢下。